涉案金额3.2亿的医美传销第一案,央视披露桂林警方破案全过程
“不仅可以获得财富还可以改变后半生的命运”
2019年12月初,广西壮族自治区桂林市公安局民警来到位于南宁市青秀区一个住户家中,面对警察的到来,这家住户的主人似乎并不意外……
诱人的变美之路
2019年2月初的一天,桂林市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支队来了一名特殊的到访者,到访者韦女士(化名)问民警:这种事情究竟可不可以做?
韦女士是做美容产品代理生意的,半个月前,韦女士参加了一个医商推介会。按照医商推介会组织者的说法,加入这个医商代理一两年,就能获得一笔不小的财富。
但要想快速获得财富,首先要先花一笔钱成为他们的会员。这笔钱既是会费,也是医疗美容服务的储值金,到时候可以选择公司的医疗美容等服务进行消费。
做美容还能赚钱,让韦女士一下动了心。但医商推介会上并没有详细讲挣钱的方法,这也是韦女士既怦然心动又心存疑虑的地方,于是在家人的指点下,韦女士来到了公安局咨询。
初露端倪
警方侦查发现,召开这个医商推介会的广西米兰柏菲投资有限公司成立于2015年5月,是一家经过备案的正规合法公司。它从2017年年底开始,就在好几个省市自治区先后多次举行过类似的医商大会。
在接到韦女士反映情况的两个月后,米兰柏菲公司又准备举办一次医商大会,为调查真相,侦查员设法进入了大会现场。
侦查员称,会议主持人一开始就会积极调动参会者情绪。然后,米兰柏菲公司的老会员上台“现身说法”,分享他们通过整容变得年轻美丽并获得财富的“成功”经历。最后,公司的讲师或者董事长做一段成功学和职业前景规划的演讲,告诉大家如何实现财富自由。
警方认为米兰柏菲公司医商大会的形式、内容以及宣传的医商模式,与他们之前接触过的传销行为十分相似。为进一步掌握证据,警方派出一名女性侦查员,以普通消费者的身份,前往该公司旗下的一家医疗美容门诊部进行实地侦查。
便装民警向门诊部的工作人员咨询美容项目,却得到了“我们主要做血液检测的项目,普通整形美容并不接待”的答复。待民警想进一步咨询时,工作人员却显得很谨慎,不愿透露相关内容。
侦查员实地探访后,更是对这家医疗美容机构产生了怀疑。
层层套路
在接下来的调查中,民警见到了在米兰柏菲公司做过微整形手术的张女士(化名)。张女士说,如果推荐别的朋友来这做整形美容可以获得奖励,张女士曾先后为米兰柏菲公司介绍了3个客户。
侦查员发现,通过一级一级拉人来做整形美容手术,并许诺给不同等级的会员相应额度的提成奖励,这就是米兰柏菲公司宣称的既美容又挣钱的医商模式。
为了能让更多的人加入这个会员体系,米兰柏菲公司还把小额贷款公司引进门诊部,为那些想做整形美容但经济能力有限的人特别订制了一项服务——医美贷。
吴女士、覃女士和李女士(均为化名)都是通过贷款充值了68000元的整形美容费用,成为了米兰柏菲公司的VIP会员。
吴女士等人曾在门诊部见到一个所谓的风水大师,风水大师说,她们面部风水的缺陷已经影响了财运,甚至会直接威胁她们的夫妻感情和家庭幸福。但如果做这个医商代理,既可以通过微整形来改变面部风水,还可以因此改变后半生的命运。
了解到了以上情况,下一步摸清米兰柏菲公司的会员等级设置、绩效提成方法和奖金分配模式是警方调查的重点。
经过几个月的不懈努力,侦查员终于获得了米兰柏菲公司的内部资料——一张资金分配框架图。
从图中可以看出,米兰柏菲公司将会员分成了五个等级,分别是会员、金卡、铂金、钻石、翡翠,五个等级会员的准入门槛有着明确区分,不同级别的会员,也有着不同的提成比例。警方判断,这是脱胎于传统传销模式的进阶版传销。
通过调查,警方发现会员们缴纳的会费大多不用于医疗美容服务,其中超过90%都用于奖金分配。
此外,警方发现医疗美容门诊部里看起来“高大上”的血液检测仪属于三无产品,经营的血液检测和血液活化的项目并没有获得卫生行政部门的审批,设备的检测报告也缺乏科学依据。
至此,警方认定米兰柏菲公司涉嫌传销犯罪。
得不偿失
警方锁定了该公司的18名主要犯罪嫌疑人,由桂林市公安局组成专案组进行抓捕,并对公司名下的医疗美容门诊部进行查封。
图中穿着棕色大衣的人就是米兰柏菲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董事长谭某俊。谭某俊说,自己其实是传销行为的受害者,毕业后没多久,就被人骗到了广西的传销窝点。
传销组织被打掉后,谭某俊就流落在广西,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化妆品推销员,此后,谭某俊开始接触整形美容行业。
2015年5月,他和周某妤等人合伙成立了米兰柏菲公司,并在南宁开了第一家医疗美容门诊部。谭某俊等人认为,他们设计的五级销售模式只是团队计酬的一种管理模式,不同于传销。
对于嫌疑人的辩解,警方认为,米兰柏菲公司的营销模式极具迷惑性和欺骗性,属于新型传销模式。与传统的拉人头、洗脑的传销模式不同,它虽然形式上从事的是合法经营,但却打着医疗美容、血液检测以及医商的名义,利用集中培训的方式进行洗脑,引诱他人通过认购整形项目以及血液检测取得入门资格,通过介绍他人发展下线形成层级关系,并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为依据,计酬返利,其目的是为了裂变式招揽会员,从而获取高额非法利益,扰乱社会经济秩序,符合传销的发展模式。
据统计,此次行动共计查封涉案房产37处,涉案车辆7台,涉案总金额高达3.2亿元,统一行动从凌晨一直持续到了当天傍晚。谭某俊以及其他十几名成员因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被批准逮捕。2020年9月,谭某俊等人被桂林市象山区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
传销和变相传销活动涉及地区广、人员多,给绝大多数参与者及其家庭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和伤害。而且传销人员发展的对象多为自己的亲朋好友,透支亲情和友情,更是得不偿失。
普法时间
Q1:韦女士的咨询让米兰柏菲公司的医商模式引起了警方的怀疑,这家公司的医商模式初步来看是否具有传销的嫌疑?如果要进一步确定,还需要围绕哪些方面进行调查和取证呢?
A1:涉案公司打着医疗美容服务的旗号,通过召开医商推介会,进行虚假宣传、洗脑等方式,发展他人参加,而且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或者购买服务的方式,获得会员资格,极力地引诱传销活动发展的人员,再行发展下线,组成上下线关系。实质上,还是以发展的人员数量作为计酬和返利的依据,这种营销模式是比较符合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犯罪构成特征的。如果需要进一步的甄别确定,那么对于这个传销组织参与传销活动的人数、层级数、绩效提成的依据和方式,包括奖金分配模式、骗取财物等重要的犯罪事实,很有必要进一步地去调查取证,要确保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的相关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
Q2:公安和检察机关认为米兰柏菲公司的有关人员涉嫌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并已将他们提起了公诉。但嫌疑人提出这种营销方法只是他们营销模式之一,是对团队奖励的一种办法,不同于传统的传销犯罪,怎么看他们这种理解呢?
A2:犯罪嫌疑人的辩解缺乏充分的事实和法律依据,尽管这种新型传销与传统的传销形式上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在收取入门费、拉人头、发展下线、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它计酬和返利的依据方面,并没有本质的不同。按照司法解释的规定,是应当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的规定,按照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定罪处罚的。
Q3:这种传销行为的社会危害是什么?为什么要立法打击此类传销活动呢?
A3:相比于传统的传销活动,这种新型的传销活动发展迅速,传播速度更快,犯罪手法更加隐蔽,违法犯罪的成本更低,发现和打击的难度更大。正是因为这种新型传销的欺骗性、迷惑性、利诱性更强,一般的群众很难甄别,很容易上当受骗,陷入传销的陷阱。所以,这种新型传销会对群众的财产安全和切身利益带来极大的危害。除此之外,这种新型传销往往是打着资本运作、新的商业模式或者是响应国家政策的幌子,常与金融欺诈等违法犯罪活动相互交织,所以又会严重地破坏商业诚信、歪曲国家政策、扰乱经济秩序,对社会稳定也会带来极大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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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银行增资超百亿冲刺IPO,自营个贷风控“漏洞百出”
在互联网贷款新规下,桂林银行互联网联合贷款规模大幅下降。与此同时,桂林银行此前发放的自营贷款频频发生严重逾期。在这种背景下,桂林银行还有信心开展个人贷款业务吗?能在2025年前顺利提交上市申请吗?
10月14日,桂林市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透露,截至9月末,桂林银行顺利完成第七轮增资扩股,募资规模达101.61亿元,接近此前六轮募集资金总和。
今年5月底,证监会正式出具《关于核准桂林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定向发行股票的批复》,核准该行定向发行不超过50亿股,批复有效期12个月。9月中旬,桂林银行披露配股公告显示,此次配股以该次发行股权登记日(9月24日)的该行股本总数50亿股为基数,按照每10股配售不超过10股的比例向全体股东配售,配股价格为2.5元/股。
同时,发布会提到,桂林银行此轮增资是为加速培育上市奠定良好基础。据了解,该行已经正式启动上市工作,相关中介机构已驻场开展上市前期尽调整改等工作。
此外,桂林银行在北京产权交易所挂牌的1亿股股权转让项目基本信息中也提及,桂林银行被列入广西重点拟上市企业后备库,且股权确权比例超90%,并已完成前期资本储备补充工作,有望于2025年前提交上市申报材料。
桂林银行半年报显示,今年上半年,该行实现营业收入48.94亿,同比增长9.88%;净利润13.2亿,同比增长10.45%。截止6月末,该行合并总资产4810.19亿,发放贷款2748.47亿,吸收存款3291.09亿,不良贷款金额36.84亿,不良贷款率为1.5%。
2019年、2020年及2021年,桂林银行分别实现营业收入63.79亿元、69.38亿元及833.02亿元,分别实现净利润10.83亿元、10.10亿元及12.31亿元,整体均呈现连年增长的态势。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1.82%、11.69%及11.78%,符合监管10.5%以上标准;不良贷款率分别为1.72%、1.70%及1.66%,连续三年呈现微降趋势。
不过,桂林银行的盈利能力并不达标,资产利润率与监管标准≥0.6%相差甚远,资本利润率也与监管标准≥11%相差甚远。
(截自桂林银行2021年度报告)
公开资料显示,桂林银行成立于1997年,前身为在桂林市城市信用合作社,2010年经原银监会批准更为现名。桂林银行初始设立时股本为1亿元。经多次增资扩股,截至2021年末,桂林银行注册资本和实收资本为50.00亿元,前三大股东分别为桂林交投、中广核资本和桂林市财政局,持股比例分别为19.99%、10.00%和7.31%,其他股东持股比例均未超过5.00%。
2021年,桂林银行通过深化供应链金融创新拉动对公业务增长,小微及民营企业信贷投放仍保持较快增长,同时继续通过与第三方合作以及线上与线下相结合模式推动零售业务增长,存贷款业务规模均进一步提升。
中诚信国际发布的评级报告显示,2021年,桂林银行按照监管要求继续调整出资比例和客户范围,优化风控模型并提高客户准入标准,互联网联合贷款规模持续下降,年末余额为52.62亿元,较年初下降39.88%。
在上述因素共同作用下,2021年末该行个人贷款余额较年初增长14.10%至729.90亿元,占总贷款的29.69%;其中,个人经营性贷款和按揭贷款分别同比增长21.74%和39.44%,占个贷的38.04%和32.66%;其他消费贷款(含信用卡透支)较年初下降11.13%,占个贷的29.30%。
2020年7月,银保监会发布《商业银行互联网贷款管理暂行办法(以下简称“办法”)明确要求:个人信用贷款授信额度应当不超过20万元。互联网贷款业务涉及合作机构的,授信审批、合同签订等核心风控环节应当由商业银行独立有效开展。
受监管政策影响,桂林银行开始压降互联网贷款规模。根据中诚信国际评级报告显示,2019末至2022年3月末,桂林银行个人贷款余额虽在增长,但个人贷款占贷款和垫款总额的比例却在持续降低,由最高时候的32.38%降至目前的28.01%。
(截自中诚信国际评级报告)
注:桂林银行2021年度报告披露,截至报告期末,该行个人贷款及垫款余额为550.46亿元,这与中诚信国际披露的截至2021年末,桂林银行个人贷款余额729.90亿元,两个数据相差179.44亿元。
据开甲财经此前报道,桂林银行曾是蚂蚁借呗、京东金融,以及微众银行的合作资金方之一。与此同时,桂林银行还与美团合作推出“美团点评联名信用卡”。
例如,今年9月29日,中国裁判文书网发布《莫某维、桂林银行股份有限公司等金融借款合同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显示: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原告桂林银行与原告商诚小贷合作开展“借呗”联合贷款。本案二原告作为共同债权人,与被告在线订立了13份贷款合同,共向被告发放贷款149500.00元;被告贷款后未按约归还贷款本息,至二原告起诉时被告尚欠二原告贷款本金97964.50元,及按合同约定应付而未付的利息、罚息及复利等。
作为支付宝的铁杆用户,小编花呗总计额度(含信用购)2.6万元,信用贷(原借呗)额度只有1万元。作为对比,上述裁判文书中的一审被告,在借呗累计借款14.95万元,至二原告起诉时尚欠二原告近9.80万元。
二审法院认为:根据金融服务实体经济、降低融资成本等立法原则和精神,要区别对待金融借贷和民间借贷,并适用不同规则和利率标准,金融借贷的利率要低于民间借贷。因此,对于被上诉人请求上诉人自2020年8月20日起偿还高于一年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四倍部分的利息(包括复利、罚息),本院不予支持。
另外,在中国裁判文书网搜索“桂林银行”,选择裁判年份2022年,有大量桂林银行美团点评信用卡的相关民事判决书。
虽然桂林银行与第三方开展的互联网贷款存在逾期,但桂林银行开展的自营贷款逾期更为严重。例如,8月26日,中国裁判文书网发布了23篇有关桂林银行的金融借款裁判文书,其中前四篇显示,桂林银行发放的人贷款均严重逾期。
2020年4月21日,被告李某向通过桂林银行手机APP从原告桂林银行提取借款179000元;截至2022年2月23日,被告尚欠原告贷款本金159820.77元及利息102.21元、罚息8782.59元。据此计算,该笔借款的本金偿还比例为10.71%。
2020年5月1日,被告陈某某向通过桂林银行手机APP从原告桂林银行提取借款253000元;截至2022年2月23日,被告尚欠原告贷款本金本金222999.86元及利息573.27元、罚息18881.07元。据此计算,该笔借款的本金偿还比例为11.86%。
2020年6月2日,被告杨某某向通过桂林银行手机APP从原告桂林银行提取借款14600元;截至2022年2月23日,被告尚欠原告贷款本金12726.36元及利息44.81元、罚息1001.26元。据此计算,该笔借款的本金偿还比例为12.83%。
2020年4月18日,被告董某某向通过桂林银行手机APP从原告桂林银行提取借款100000元;截止2022年2月23日,被告尚欠原告借款贷款本金97843.73元及利息0.00元、罚息8332.69元。据此计算,该笔借款的本金偿还比例为2.16%。
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中国裁判文书此前发布的数篇裁判文书显示,桂林银行2019-2020年期间发放的数笔贷款逾期严重。
桂林银行2021半年报:净利润10.88亿元 不良贷款率为1.62%
金融界网8月2日消息日前,桂林银行披露了2021年度半年报。数据显示,截至6月末,该行实现资产总额3855.32亿元(未并表口径,下同),同比增幅20.61%;各项存款2615.86亿元,同比增幅18.66%;各项贷款2114.77亿元,同比增幅22.54%。
经营业绩方面,数据显示,上半年桂林银行共实现营业收入38.87亿元,实现利润总额11.76亿元,实现净利润10.88亿元。
资本管理方面,截至6月末,该行资本充足率11.55%,一级资本充足率8.84%,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7.56%,杠杆率5.37%,净稳定资金比例128.96%,流动性覆盖率249.53%。
关于资产质量,截至2021年6月末,该行不良贷款余额为34.45亿元,不良贷款率为1.62%。
桂林银行表示,按照属地监管部门通知,阶段性调整本行贷款损失准备监管要求,其中拨备覆盖率由150%下调至130%。截至2021年6月末,该行贷款损失准备金额为47.82亿元,贷款拨备覆盖率为138.81%。
公开资料显示,桂林银行原名桂林城市合作银行,是由桂林市7家城市信用合作社于1997年改制设立的地方性股份制商业银行。1998年更名为桂林市商业银行,2010年更名为桂林银行。截至2020年9月末的最大十名股东持股情况如下:
前三大股东分别是桂林市交通投资控股集团、中广核资本控股及桂林新城投资开发集团;持股比例分别为18.14%、10%、4.85%。
本文源自金融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