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金融平台大量退出,东北三省30家只剩1家
文零和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农村金融平台迎来了洗牌。
“原来在东北三省做农村金融的平台有二三十家,现在只剩下我们一家还在坚持。”一家农村金融平台的创始人何曦称。
头部的农村金融平台,曾经有上千员工,目前只剩上百人,负责的是贷后催收和资产保全。
存活下来的农村金融平台,并没有准备放弃。它们寻找到了三大突围方向:农资服务、农村保险和农村电商。
每个模式听起来都有前景,但每一步都走得颇为艰难。
或许,这群把脚深扎在泥土中的农村金融坚持者,从来没有过轻松的时刻……
01退出
去年9月,一家头部的农村金融平台停止了放款。
“我们大部分资金都是来自P2P,但整个P2P行业都不景气,我们很难再拿到资金。”它的创始人平圆称。
他们做出了解散平台的决定。
“上千员工只保留了100人,负责去将放出去的贷款收回来。”平圆称,目前还剩下1亿多的资金没有到期,其余资金已基本收回。
到了2019年,农村金融平台的集体退潮更为明显。
主要在东北三省从事农村金融的何曦透露,2017年最火的时候,在这片肥沃的黑土地上,活跃着二三十家农村金融的玩家。
“如今我已经找不到他们的身影,只剩下我一家。”何曦透露,这些玩家可能也不是完全退出,只是不再放款了。
在一个明星镇负责放贷业务的业务员发现,曾经和他一起抢夺市场的同行们,在2019年“集体消失”。
而他们公司的放款量也在收缩,“过去有几百万额度,今年只给了我50万。”
无事可做的业务员,只能每天和村民一起打牌。
大量专业人员离开了农村金融行业。
原山水普惠CEO张翼称,他也于去年四季度卸任,并开始寻找新的业务方向,目前在做一些顾问工作。
2019年,农村金融行业遭遇一劫。退场的第一个原因和主要原因,是资金。
何曦透露,原来的农村金融平台,大部分资金都来自P2P,但行业的不稳定,导致很多平台资金链断裂。
原本还有少量城商行、村镇银行的钱可以进入农村金融领域,但2018年监管收紧,这些资金也难以溢出,“只能淤在体系内”。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农村金融盈利困难。
在农村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利润极薄。
“我们的资金、获客、运营成本加起来,大概是年化14%。”何曦称,他们的客群主要是农场主,可接受的利息相对高,但也不会超过18%。
也就是说,平台只能赚不到4%的利差。
而普通农民可承受的利息要低得多,很多地区年化利率超过12%,农民就不能接受。
如果平台扩张得再着急一点,这微薄的利润就会消耗殆尽,且平台会长期处于亏损状态。
平圆发现,在2015到2016年行业火热的时候,很多玩家都开始“铺业务”,在全国开门店,招揽业务员。
“跑得太快的玩家,在这波浪潮中基本被淘汰。”平圆透露。
02农资服务
一些平台退出,一些平台蛰伏,但仍然还有不少平台在坚持。
存活下来的平台,开始寻找新的商业模式和突围出口。
“其实在农村,靠金融产品是很难盈利的。”农分期的创始人周建称,他们在2019年也缩减了贷款业务。
农分期不再将自己定位为农村金融平台,而是定位为“农村服务平台”。
“我们现在会给农民提供农资等生产资料,比如种子、化肥和农药。”周建称。
“在传统的农资产业链中,每一级经销商都要加价30%,层层加价,到了农民手中的价格,可能要比厂家的售价贵出一两倍。”何曦称。
消灭经销商,让农民以更低的价格拿到农资,平台也赚到钱,看起来确实是双赢。
但这个模式最大的问题是,农资产业链太过复杂。
何曦也尝试过这个模式,刚开始他以为搞定一两家头部的农药和化肥厂家就够了,结果发现很多农民很执拗,只认他们习惯的牌子。
结果他的团队不得不去谈新的厂家,一深入下去,发现不得了,全国大大小小的化肥和农药的厂家,都有上千家。
很多乡镇还有自己的化肥厂家,专门针对当地的土壤配置化肥。
要打通如此错综复杂的产业链,实在会耗费太多人力物力。
于是,转过头去,何曦又去找一些大的经销商合作。
“不是谁都可以做农资的,打入这条封闭的产业链,需要强大的资源和投入。”一家头部农村金融平台的副总裁透露,他们也曾尝试过这条路,但结果并不理想。
农资服务是否是未来的突围方向,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03农村保险
2018年,农村金融里的头部平台“中和农信”,开始了一个新的业务布局:农村保险。
目前,该平台涉及的保险范围比较广泛,包括车险、寿险、财产保险、农业保险、疾病险、意外险等等。
“其实,深入农村的业务员可以给农民放贷款,也能给他们卖保险。”何曦称,业务员一旦取得农民的信任,“卖什么都好卖”。
而卖保险的商业模式,就是从保险公司拿提成和返点,这个生意倒不会新增任何成本,反而多了一个盈利点。
只是在农村市场,人们的保险意识还未完全觉醒,投保金额都不会太高。
除了C端销售保险之外,还有玩家盯上了保险公司。
在过去,农业保险是一个特殊的品类,被行业戏称为“与天对赌”。
假设你给一亩香蕉承保,今年遇上了台风,你就得赔偿一亩香蕉的费用。
天公不作美,保险就得赔偿。
大多数保险公司都会被政府指派任务,一年必须完成多少额度的农业保险,所以尽管是“与天对赌”,保险公司也得上。
难道农业保险就没有规律可循,只能成为赌博游戏吗?
何曦称,他们已经沉淀了5年的农业数据,甚至可以为某个村的某种作物定制数据模型。
“保险公司主要是没有精力去做,其实用这些数据可以更好地打造保险产品。”何曦认为。
已经将双脚深扎到泥土里的这些公司,沉淀了数据,并可以针对保险公司推行保险科技,这也许也能成为突破口。
04农村电商
除了农资服务和农村保险这两个切入口之外,这些平台还有第三个布局方向,就是农村电商。
最近,不少平台都做起了电商产品,比如中和农信的乡淘优选、乐钱的乐趣来等等。
这些电商的商业模式,是找到农村最好的农产品,并通过电商帮助农民销售。
只做爆款和优质单品,是他们的策略。
何曦也正在尝试这种模式,他深耕行业5年,渐渐发现什么才是农村的命门。
这个命门,过去他以为是土地,所以尝试过掌握土地;后来,他又以为是农资,也倒腾过农资。
而如今,他才发现,这些都不是农村的命门,真正让农民在乎的,只有“销售”。
“只要你答应农民,用更好的价格帮他们把农产品卖出去,他们就立马笑嘻嘻的,让他们做什么都行。”何曦称,真正能捆绑农民的,只有简单直接的利益兑现。
所以,何曦也准备做精品农产品电商,获取高端流量。
这套思路和“本来生活”很像,但这些农村金融平台运营得更轻,不会自建仓储,只提供简单的流量。
当然,这个模式最大的问题,就是“品控”。
“土豆和西红柿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品类,如何挑选更好的品种,学问完全不同。”一家尝试做农村金融平台副总裁称,在农业领域,隔行如隔山。
他们需要更专业的人才和团队,以便把控质量。
如果完全将物流和仓储交给农民,质量和服务就很难稳定和标准化。
电商是一个需要深耕的专业行业,中间雷点巨多。这群农村金融的玩家,是否可以玩得转?
05未来
实际上,不仅仅是农村金融,在其他的金融领域,大家也都在寻找新的盈利点。
第一个思路是,除了贷款之外,再组合新的金融产品,如理财、保险等。
这是金融领域常见的思路:交叉销售。
第二个思路是,给行业提供更多的服务。
比如,一些医美分期平台开始考虑给整形医院做SS系统服务。
第三个思路是,提供流量服务。
比如,一些医美分期平台正准备和银行信用卡建立合作,给整形医院导流。
在过去,金融科技公司都在跑马圈地,横向扩张:开更多的门店,拿下更多的城市。
2019年的大环境并不景气,金融科技公司不再横向扩张,而是竖向延伸:在不增加成本的情况下,寻找更多的赢利点。
过去是“外扬”,现在是“内修”。
对于一个行业来说,内修其实是好事,可以更深耕、更聚焦,各条业务线相互贯穿,形成聚力。
比如,用流量可以绑定更多农民,反向推动更多农民贷款和买保险。
2019年,很多行业都在经历洗牌,但这同时也是机会。
“所有新的业务线都是被逼出来的,所有的经验都是苦出来的,为了活下去。”何曦称,只有在行业冷静的时候,人们才会放慢脚步,布局谋篇。
“熬过这次行业大劫,之后的玩家会很厉害,他们的双脚将更深地扎入泥土中。”他说。
对于未来,这些坚持者们相信,一定是“剩者为王”。
村镇银行股权缘何频遭甩卖
继国开行清仓甩卖村镇银行后,近日建行也拟出清旗下全部村镇银行股权。虽然市场甩卖机构多为大银行,但也有知情人士表示,因坏账率过高,部分中小银行旗下的村镇银行业务基本处于停摆状态。经过12年快速扩张的村镇银行逐渐由“香饽饽”变为“大甩卖”。在业内人士看来,虽然“大甩卖”是不同银行基于不同战略规划的结果,但从背后也能看出村镇银行低回报难题仍未得到有效解决,未来行业兼并重组仍将持续。
大银行甩卖、中小银行硬撑
近日,建行在北京金融资产交易所挂牌旗下所持有的27家村镇银行股权。信息显示,这27家村镇银行的挂牌底价约为16亿元,此次股权转让挂牌事件持续到7月26日。建行2017年年报公布,发起设立这27家村镇银行,该行出资13.78亿元。如果转让成功,建行将出清村镇银行业务。
在此之前也曾出现大银行甩卖村镇银行股权的行为。据了解,2017年3月,国家开发银行曾清仓式甩卖15家村镇银行股权,最终由中行收购了国开行持有的村镇银行,中行为此次收购支付对价约为9.78亿元。
除了大银行外,中小银行的村镇银行发展情况并不容乐观。一位行业知情人士向北京商报记者透露,部分中小银行的村镇银行出于停摆的状态,因为银行内控的问题出现冒名贷款,导致逾期、不良飙升,而这些村镇银行卖不掉也经营不好,处于很尴尬的境遇。
2006年12月,原银监会调整放宽了农村地区银行业金融机构的准入政策,开始试点探索设立以村镇银行为主体的新型农村金融机构。经过12年的快速扩张,村镇银行机构组建数量已达1601家。银保监会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末,全国共有五大类型、294家银行机构作为主发起人发起设立村镇银行。
具体来看,5家大型银行共发起村镇银行139家。其中,中行旗下的村镇银行最多,共发起设立了100家村镇银行,占所有大型银行发起村镇银行数量的72%。6家股份制银行共发起村镇银行70家。其中,浦发银行和民生银行分别发起村镇银行30家、29家。
城商行和农村合作金融机构作为主发起人设立的村镇银行,占整个村镇银行数量的86%。其中,97家城市商业银行共发起村镇银行459家;184家农村合作金融机构共发起村镇银行920家。
运营成本高、回报低
对于大型银行纷纷转让村镇银行股权的原因,中国小额信贷联盟常务副理事长白澄宇认为,这是各个机构战略和战术的调整。国开行转让村镇银行,是因为该行曾试图商业化转型,通过设立村镇银行开展零售业务,但现在明确了开发性银行的定位,设立村镇银行不再符合战略发展方向。而建行转让村镇银行股权,是因为建行以前通过设立村镇银行开展小微金融业务,现在监管部门要求商业银行通过设立普惠金融事业部开展小微金融服务,建行将通过普惠金融事业部替代村镇银行做普惠金融业务。
北京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融工程系主任刘澄同样认为,是基于不同银行的战略网点、战略选择的结果。
在山水普惠金融公司创始人、原中银富登早期管理团队成员张翼看来,做好村镇银行一定要有落地的商业模式、比较开放的风控逻辑、以客户为中心的服务意识,还要有一整套适用于客户比较分散的农村运营体系,才能把村镇银行做好,而国内大多数商业银行并不合适从事村镇银行业务。
“目前来看,村镇银行整体情况不容乐观,虽然有部分村镇银行运营情况不错,但比例太小。”张翼说道。从此前披露的信息看,国开行15家村镇银行中,8家在2016年上半年处于亏损状态,占比超过一半,亏损总额接近3亿元。建行2017年年报显示,截至2017年末,27家村镇银行资产总额181.97亿元,年内实现净利润2.81亿元。其中盈利最高的为上海浦东建信村镇银行,2017年净利润为1784.56万元,而仅浙江武义建信村镇银行一家就亏损2638.51万元。
高运营成本则是盈利低的一大原因。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所副所长、小额信贷联盟理事长杜晓山认为,村镇银行运营成本高,作为开设的新行,客户的认可度不高,同时村镇银行服务的客户群体主要为中低端客户,很难获得大型机构的存款,吸储难。他进一步指出,农村金融和城市金融的人才、管理是不一样的,尤其在中西部欠发达、贫困地区,需要本土化、“接地气”的管理模式,因此成本相对较高。
此外,村镇银行受到较大的政策约束。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副院长赵锡军认为,村镇银行作为一类特殊的银行,业务范围受到强烈的地域限制,规模受到股权、股东的限制,扩展难度比较大。发展过程中在地域、规模的双重限制下,发展空间受到一定程度的约束。
兼并重组将成常态
不过,近年来,监管对村镇银行格外重视。1月12日,银保监会发布《关于开展投资管理型村镇银行和“多县一行”制村镇银行试点工作的通知》,进一步调整优化村镇银行投资管理模式,提升普惠金融服务覆盖率。
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董希淼指出,村镇银行未来差异化会更加显现,发展也会出现分化。成立管理型村镇银行和多县一行村镇银行,是监管政策上一个很重大的变化。比如中国银行下属的中银富登村镇银行,可能会成立一个管理型的村镇银行,来集中管理、投资运营该旗下的所有村镇银行。较多农商行也可能成立管理型的村镇银行,既能够更好地发挥几何化优势,又能够发挥子公司在投资应用方面的优势,同时还能接收母行的品牌和系统的优势。
刘澄则认为,从某种程度来讲,今后村镇银行之间还会加大兼并重组的力度。通过兼并重组整合,逐渐进行一体化经营。村镇银行未来怎样整合、怎样合作是决定村镇银行发展的关键。赵锡军指出,金融机构、金融业务要回归本源。村镇银行建设时的本源是服务于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不是为了把它做大,而是要做得合适。如果不服务于当地的、村镇的金融需求,就不再是回归于本源,其方向会出现偏差。
“村镇银行未来会呈现三大趋势:第一,民营化趋势,发起行会逐渐退出,村镇银行成为由民间资本出资的服务当地小微企业和‘三农’的民营银行;第二,联合发展趋势,随着金融科技的发展,未来村镇银行会出现业务联合与兼并,在业务上进行整合,降低每个银行的操作成本;第三,差异化趋势,未来村镇银行的业务将差异化发展,各村镇银行根据各地情况开发多种细分市场和产品。”白澄宇说道。
“翼龙贷风波”折射农村金融风控之痛
翼龙贷债转风波,已经持续近半个月了。
继投资人爆料翼龙贷累计接近800个标的难以转让之后,又有媒体报道翼龙贷在新手标中也出现了逾期项目。
转让债转标的是平台提升流动性的一大工具,如果债转标的“居高不下”,则意味着平台流动性欠缺,很可能失去一部分注重流动性的投资者。
而新手标是P2P平台的常规配置,目的吸引用户体验投资流程,并增强用户的使用黏性。新手标体验的好坏,直接影响着平台好不容易拉来的新用户,会不会留下来继续投。因此,新手标的项目质量都较好。若在新手标中出现逾期,可能意味着平台整体项目质量欠缺。
作为全国最大的“三农”P2P平台,翼龙贷一直专注于农村金融。此次债转风波究竟是受制于相关监管的影响,还是农村金融后劲不力呢?
风波不断
翼龙贷的债转风波始于8月初。
8月7日,有媒体报道称,翼龙贷上债权转让成灾,每天有超过50页的转让债权,实际上根本无法实现债权转让。累计待转让的债权标的已经接近800个。
另据媒体报道统计,截至8月13日,翼龙贷债权转让专区的私人转让标的24个,芝麻转让标的477个,累计标的依然超过500个。
8月18日,《国际金融报》记者登陆翼龙贷官网债权转让区发现,目前网页已经不再显示转让项目的具体数量,此举被不少投资人诟病“此地无银三百两”。
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与翼龙贷理财端的人气下跌不无关系。据其官网信息披露页面,与2016年下半年相比,翼龙贷2017年上半年出借人数出现一定程度的下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翼龙贷深陷债转危机的同时,又被发现新手标中也存在逾期项目。有媒体报道称,在翼龙贷8月14日发布的“新手专享876期”中,仅第一页就存在两个逾期项目,逾期金额分别为900元和7500元。
不过,根据翼龙贷向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报送的平台运营信息,截至今年5月底、6月底、7月底,平台逾期金额与项目逾期率都为零。其中,截至7月31日,平台融资人总数为260059人,投资人总数为386262人,待偿金额为1378515.15万元。
对此,某网贷平台前运营人员告诉《国际金融报》记者,平台的新手标通常收益率较高,期限也较短,都是“优中选优”的项目,“先把用户吸引过来再说”,如果出现了逾期的项目,那么基本可以体现项目质量一般。
人气不足
针对翼龙贷债权转让成灾的现象,投资者之间也出现了不一样的观点。
《国际金融报》记者了解到,有投资者认为该现象正常,因为“得有投资人来接才能转让出去”。但是今年以来,网贷行业投资人与借款人人数此消彼长,活跃投资人数稳中有跌,而活跃借款人数一直保持上升态势。今年7月,网贷行业首次出现单月借款人数超过投资人数的现象。
零壹智库发布的7月份网贷行业月度报告显示,7月网贷行业活跃借款人数达到466万人左右,环比增长5.2%,投资人数453万人左右,环比减少1.0%。
上述报告分析,整个网贷行业来看,2017年上半年,由于大量平台加速开发小额资产,交易规模同比大幅增长的同时,借款人数量增长到645万,已经超过2016年全年活跃借款人;投资人则有830万,约为2016年全年的90.1%。
报告指出,特别是2017年3月开始,随着各大平台陆续对接大量小额信贷资产,借款人数量呈现迅猛增长,最终导致了单月借款人数超过投资人数的现象。
事实上,投资人人气下跌在翼龙贷理财端上也表现得比较明显。据其官网信息披露页面显示,与2016年下半年相比,翼龙贷2017年上半年出借人数出现一定程度的下跌。
另外,债权转让规则较为严格也是导致流动性不足的一个原因。有投资人表示,债权标的转让困难的原因是“平台为转让标设定的预期利率不占优,但又没有折价转让功能,投资者不能按市场情况自由设定转让价格”。还有投资人表示,翼龙贷上单个债权只能一次性转让,不能进行拆分转让。
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关于平台债转业务究竟如何开展引发了不少争议。此前,广东省金融办传出禁止所有个人债权转让的规定。8月初,广东互金协会下发的《关于规范我会广东省(不含深圳)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会员单位出借人之间债权转让业务的通知》(征求意见稿),对会员单位出借人之间的债转业务予以规范。
根据《征求意见稿》规定,债权持有人可申请将符合条件的单个债权在平台转让,不得将债权打包进行转让;债权持有人应一次性将债权转让给债权受让人,债权受让人数需与债权持有人数相同。
风控之难
翼龙贷所遭遇的风波,或许折射了目前农村金融风控的操作难度,即在缺乏征信数据的情况下,如何筛选出合格借款人。
打开翼龙贷官网,可以看到大多数借款人来自农村及三四线城镇,而且借款用途也十分接地气,包括购买种子、鸡苗等生产物资,或是扩大经营规模。
根据中国社科院2016年发布的《“三农”互联网金融蓝皮书》,自2014年起,我国“三农”金融缺口超过3万亿元。而在学生、白领等人群被逐渐攻陷的情况下,农村金融的市场潜力依然巨大。
但农村金融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其中,最大的问题在于征信数据缺失。沐金农创始人王曾认为,农村企业和农户贷款难很大程度上掣肘于不完善的征信体系,对信贷和金融交易而言,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问题。
这意味着,互联网金融公司所擅长的大数据征信,在面对农村金融业务时,不那么好使了。反而一些传统的、更接地气的征信方式行之有效。
山水普惠CEO张翼认为,传统的种养殖客户,长期生活在一种非正式、非标准化的环境下,因此传统金融机构没有严苛的标准可以去衡量他们的收入,但这并不代表此类用户的信用状况不好。
重庆海尔小额贷款有限公司总经理汪传国此前在接受《国际金融报》记者采访时指出,农村金融需要对交易场景进行控制,确保每个环节都有风控手段,“要么控制现金流,要么控制物流或者是信息流”。
“比如养猪户需要买饲料,那我把饲料钱直接打给饲料公司,而不会直接把现金交给农民。等到猪卖掉后优先偿还借款,剩余的钱再打给农民。”汪传国告诉《国际金融报》记者。
宁夏贷CEO王治强认为,短期内,农村金融的风控,恐怕只能如此之重,早期这些传统的玩法,反而更有优势。
国际金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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