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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克石可贷款的二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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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单:二手房价格玉门比鹤岗还低,霍州、合山、双鸭山都没超三千

鹤岗最近因为其超低二手房价格在全国火了一把,而根据最新的统计数据显示玉门市的二手房价比鹤岗还低,从这个最低二手房价格榜单可以看出,黑龙江上榜的城市最多有三个城市上榜,内蒙古第二多有两个城市上榜。这些城市大多属于资源枯竭性城市,城市需要比较大的转型才能进入新的城市成长通道,希望各个城市都能找到新的合适自己的发展道路,创造新的辉煌。

玉门市,甘肃,2019年二手房均价最低榜排名第一

鹤岗市,黑龙江,2019年二手房均价最低榜排名第二

霍州市,山西,2019年二手房均价最低榜排名第三

合山市,广西,2019年二手房均价最低榜排名第四

双鸭山,黑龙江,2019年二手房均价最低榜排名第五

石嘴山,宁夏,2019年二手房均价最低榜排名第六

北票市,辽宁,2019年二手房均价最低榜排名第七

牙克石市,内蒙古,2019年二手房均价最低榜排名第八

七台河市,黑龙江,2019年二手房均价最低榜排名第九

额尔古纳市,内蒙古,2019年二手房均价最低榜排名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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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渣工程新变种!便民桥为何修成“惊魂桥”?

公铁桥修成“惊魂桥”

2018年8月以来,牙克石市、海拉尔区等地许多干部群众向记者反映,“平改立”工程实施后,多座公铁立交桥都出现路窄、弯急、坡陡等情况,对公路交通安全构成巨大威胁,个别立交桥护栏距居民楼甚至只有1米距离,楼内居民整日提心吊胆。

平改立工程免渡河镇中项目,可以看到桥梁和居民楼之间的距离非常短。(8月27日航拍图)达日罕摄

记者在牙克石殡仪馆附近一处“平改立”工程旁看到,铁路与公路的交叉道口旁,就是通往该殡仪馆的唯一道路。当地居民说,由于堵车问题严重,之前曾启用的公铁立交桥已被停用,机动车和行人依然在铁路道口穿行。

平改立工程K11公里道口航拍图,可以看到,为了前往殡仪馆,通过道口时唯一的选择。(8月28日航拍图)达日罕摄

“下桥处并没有设计可转弯的辅路,所有前往殡仪馆的车辆,只能下桥后在不到3.5米宽的路面上完成180度转向,转向时还要兼顾对面回来的车辆。”

平改立工程K11公里道口,已建成的沙土桥梁。可以看到下桥的辅路和桥梁之间,完全没有预留转弯的空间。(8月28日航拍图)达日罕摄

牙克石市公路养护管理站副站长刘宏宇介绍,该桥启用后,在送葬车队集中的上午,堵车非常严重。冬天有积雪时,堵车加剧,车辆在桥上容易发生溜车事故,危险进一步升级。

在乌尔其汗煤田森林检查站附近,半月谈记者见到一座形似字母“S”的公铁立交桥,由于路窄弯急坡陡,迎面驶来大车时,除非有一方在桥下等候,否则极易发生剐蹭碰撞。知情人士说,修成这样,只是为了节省征地拆迁成本。

平改立工程乌尔其汗煤田森林检查站附近,可以看“S”型的桥梁如果弯道曲度适当,应当穿过林业局的检查站。(8月28日航拍图)达日罕摄

在牙克石市免渡河镇区,几公里范围内已建设3座跨铁路桥梁,其中两座为人行天桥,另一座公铁桥可供机动车辆通行。

当地群众说,3座桥梁均存在设计问题。一座人行天桥因坡度太陡被大家戏称为“梯子”,现在很少有人上下;另一座人行天桥设计复杂,缺少排水设施,晚间无灯,许多女性天黑以后不敢通行;那座可供机动车通行的大桥则紧挨着西二街小二楼居民楼和几座平房修建,桥护栏离楼头大墙仅有1米左右距离。

为被当地居民称为“梯子”的免渡河跨轨天桥。邹俭朴摄

“这座立交桥给居民区造成了严重的噪音、灯光、灰尘污染及排水等问题。”小二楼居民李秀娟、张祥、付兴芝等人说,当初施工时,由于小区居民出来阻拦,建设方只能夜间偷偷施工。通车一年多来,居民们一直在反映情况,但问题却迟迟得不到解决。

符合相关要求就能“包打天下”?

记者采访了解到,呼伦贝尔行政辖区内的“平改立”项目从设计到施工均由中国铁路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哈铁局)负责,该工程多个项目指挥部负责人表示,设计施工过程均符合国家相关要求,理论上不存在问题。

但当地许多党政干部认为,由于铁路部门在施工过程中缺少对当地具体环境特性的把控,与当地政府部门缺乏有效沟通,“纸上谈兵”,忽视民生需求,才出现后续的交通安全隐患问题。

相关数据显示,牙克石市位于北纬49度的高寒地区,年平均气温为-1℃~-5℃,冬季最低温度达-47℃,全年无霜期不到100天,封冻期达145~150天左右,冬春季节极易发生交通安全事故。当地干部群众认为,“平改立”项目造成的路窄、坡陡、弯急等情况,无疑使事故风险剧增。

“以乌尔其汗公铁桥为例,桥梁设计纵坡卡在了设计上限的5%,曲线半径又过小,一到冬天大车在下桥时很容易冲出桥面。车辆一旦失控,甚至可能冲进桥下的森林检查站。”刘宏宇说。

免渡河镇的一些居民告诉半月谈记者,镇里的公铁桥原本打算紧贴铁路小区居民楼修建,由于桥梁设计不合理,坡陡弯急,弯道离居民楼太近,铁路小区居民担心载重车辆一旦失控会冲进楼里,故极力阻挠施工。双方僵持一年多以后,已建了一半的公铁立交桥被迫改成人行天桥,施工方又挨着小二楼重新修建了新的公铁桥。

“业内人都能看出来,许多工程就是为了节省成本,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牙克石市交通系统的一位工程师说,他与路桥打了一辈子交道,很少见到这样不负责任、罔顾群众利益的工程。

免渡河镇一些退休铁路职工痛心地表示,这些“平改立”项目的决策者只打“小算盘”算经济账,不考虑群众实际需求,结果只能重复修桥,劳民伤财,且后患无穷。

“豆腐渣工程”新的表现形式

“考虑交通安全和经济发展需要,一些公铁立交桥的宽度和曲线半径设计建设时实际上都应该增加。”刘宏宇说,对于这些问题,地方政府当初都已考虑过,却无法说服铁路部门。

“平改立”多个项目指挥部负责人向半月谈记者表示,每座公铁桥均有建设协议,符合设计标准,地方交通部门也看过位置,并同意设计规划,若想提高标准,当初就应自行筹措资金与铁路协商建设。

牙克石市副市长孟达英说,由于批复权责不在地方,地方政府按照上级要求配合拆迁、征地。一旦扩建,相应的工程需由地方提供配套资金,由于数额巨大,目前又处于化解债务和三大攻坚战的关键时期,地方政府实在有心无力。

“‘平改立’实际是铁路改革发展的迫切需求,却给地方政府带来巨大压力。”呼伦贝尔市的一些干部群众认为,在一些公路车流量很小的偏僻地区,并不需要公铁桥,但铁路等部门“一刀切”的建设要求,却让当地政府必须为征拆等工作埋单,让一些原本就财力吃紧的地区苦不堪言。

“为了省钱,以‘设计符合标准’为挡箭牌来由群众承担风险显然不合理。”一些地方干部说,保障群众出行安全不仅是地方政府的责任,也是企业应尽的社会责任。建设方本可通过减小坡度,增加曲线半径等方式避免这些隐患。

一位交通系统的干部说:“有的工程,旁边的房子都征拆了,但建设方为了省资金,也没把引桥修得长一些。”

“其实这就是‘豆腐渣’工程一种新的表现形式。”内蒙古自治区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于光军认为,这种欠缺民生意识的工程,设计单位难辞其咎,但委托方的责任和社会监督的缺位也不容忽视。

于光军说,作为事关民生的公共项目,如何建立多机构主体责任关联机制,如何完善对委托方、设计单位、决策参与者的惩戒机制,如何保障遴选过程的监督机制,从而达到保障项目质量的目的,值得研究。

(来源:半月谈)

去百年铁道小镇博克图,探访传说中的兴安岭螺旋展线

博克图人不会忘掉2019年。去年一月,博克图镇入选第七批中国历史文化名镇,成为内蒙古自治区第五位成员。在此之前,这座沉寂于山谷中的小镇,已经很久没有向外发出声音了。

拖着长长的客货运车厢,火车日复一日地从小镇身体里钻来钻去。震耳欲聋的风笛声中,古老的中东铁路(亦作“东清铁路”、“东省铁路”,2018年1月入选第一批中国工业遗产保护名录)已经100多岁了。

6时35分,6238次列车准点从海拉尔驶出。它将沿着中东铁路,一路向东行驶。经过牙克石、免渡河、兴安岭等车站后,于10点05分抵达博克图。之后,它与中东铁路分道扬镳,并以博林线的全新身份,向西南方向延伸着,直到一座美丽小镇——塔尔气的出现。

那是中国铁路又一座尽头车站,在蒙语中,塔尔气意为“肥沃富饶的土地”。

不过我必须在博克图下车,这里有我期许很久的俄式建筑,还有一位事先联络好的“贵人”——请允许我称呼他为“老刘”吧。朋友将他介绍给我时难掩激动:“你们好好聊聊,他就是一部中东铁路历史。”

火车上的老人,鸭舌帽很优雅

火车要开三个多小时,才能开到老刘家门口。上座率高得惊人,尤其一到牙克石,车厢更是变成一座农贸市场。

博克图的蒙语意思是“有鹿的地方”。显然,这已经是遥远的过去,如今,就连给它们命名的蒙古族人,也已屈指可数。

6238次列车水牌

博克图站台

博克图站

老刘

博克图是个很小的镇子,我们面前是一栋黄色房子,一看便是中东铁路沿线的百年俄式建筑,保存得相当好,一张“呼伦贝尔慧达中药材公司”的牌匾挂在大门口。

一位微胖的老人,正弯腰清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爸,接到他们啦。”老人抬起头,望着一脸好奇的我们,“还站着干嘛,快来家里坐吧。”

他是老刘。接我们的年轻人,是老刘的儿子小刘。我们还是很难把挂着药材公司牌匾的房子,和他俩的家划上等号。我们面前的,不仅是一座经典的俄式砖木结构建筑,还是一座“百年段长办公室”遗址。

1903年,中东铁路全线通车,俄国人在博克图设立机务段,盖了这幢房子。由于毗邻大兴安岭,博克图便成为肥沃的呼伦贝尔草原通向森林的缓冲带,战略意义十分重大。坐拥天时和地利的博克图,依托铁路的蓬勃发展,逐渐人丁兴旺起来。

生活在这样一座铁路拉来的小镇,这幢房子就像一段历史的缩影,说它是中东铁路建筑群的一面招牌也并不为过。2010年10月,牙克石政府在这幢房子前竖立石碑,“百年段长办公室”正式成为内蒙古自治区第四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我们的老刘和小刘,就住在这座文保单位里。

老刘的家——百年段长办公室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知道这房子还让住人啊。”我感慨道。“当然能,这房子是20年前买的,我不忍心看它被拆掉,就买了下来。”老刘的回答轻描淡写。“这么说,你拯救了这幢房子啊?”老刘笑了,“拯救谈不上吧。但我意识到这些东西,它们不应该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在那间段长办公的屋子里,“这些东西”随处可见:办公室的桌椅是沙俄时代的,电话机、柜子、整备箱是伪满时期的。还有很多俄国人留下的信号灯、铁轨、工程器械等杂物,堆积在窗台和角落里。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座小型的中东铁路历史博物馆。但老刘还不罢休,他甚至把壁炉也重新捣鼓一番。不但要恢复成当年的样子,还得让它真正烧起来。

“差不多还是20年前吧,从我买这座房子起,就暗暗下定决心,要把它慢慢复原回来。”彼时的他也许并不知晓,当这个想法扎根于脑海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便再也没法回头了。

从此,老刘“裂变”成两个人:一个是努力赚钱养家的药材公司老板,一个是为搜集铁路文物不惜倾家荡产的“疯子”。

“他用20年去收藏中东铁路的文物,赚的钱基本都花在爱好上了,可以说就是一个低配版的樊建川。”想起朋友的这段话,我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我也是一个喜欢收藏模型玩具的人,时常会透支财力去购买一些昂贵的商品。面对这样一个比我还疯狂的人,我该持一种怎样的态度呢?更何况,他的老伴已经为我们做好了午饭。听朋友说,对于老刘的这些收藏爱好,她完全无法接受。“有次海拉尔的记者来了,一到我家门口,就被我老婆赶跑了。”刚说完,他就一脸谄笑地望着老伴。对方显然习以为常,并不接他这一茬。两个人在日复一日的“斗智斗勇”中,早就摸索出一套相处方式。

辽沈战役时期的火车皮,陈列在老刘家的院子里

辽沈战役时期的火车皮,陈列在老刘家的院子里

家里的“宝贝”就更多了

伪满时期的“货币”

铁路地图

午饭过后,老刘问我们有没有看到墙上的地图。那是一幅挂在段长办公室的铁路地图,上面用繁体中文写着“悉毕利铁路简图”的字样。我告诉他说,我们和小刘研究了半天,基本上看懂了。“那赶紧给我讲解下吧。”他激动地说。

在这张地图的两侧,各有三纵列的文字,密密麻麻地印在上面。让人头疼的是,竟无一标点。要破解它,必须学会断句。而断句的先决,要对“悉毕利铁路”的历史有个大致了解。别被“悉毕利铁路”高深莫测的名字吓到了,它其实就是西伯利亚铁路的一种译名。

这一艰巨任务交给了同伴,某大学的历史老师。在她娓娓道来下,老刘逐渐茅塞顿开。

“这是光绪年间的一张图,它想说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西伯利亚铁路已经通车了,从东三省可以坐火车去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了。如果从旅顺出发,到圣彼得堡大概需要14天,全程一万八千里。”老刘不断点头,这张图看来折磨了他很久。“从这张地图上看,西伯利亚铁路黑龙江以北的那段——阿穆尔铁路尚未开始修建,所有莫斯科方向来的火车必须经中东铁路才能抵达海参崴和伯力,可见中东铁路当时已经成为西伯利亚铁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了。”我补充说。

大概有其父必有其子吧。痴迷铁路文物的老刘,也把这一“恶习”传给了小刘。搞到这张“悉毕利铁路简图”,是小刘颇为自豪的一件事情。一天,他在哈尔滨的旧货市场闲逛,意外发现了这张地图。尽管内心早已澎湃,却还是故意摆出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摊主是个老大爷,我就假装要买一堆少儿拼音什么的书,最后捎带着问了一下这张图,一听是白菜价就立马买下了。”大家总是戏称老刘为博克图的“刘段长”,如今他的儿子小刘,在哈尔滨铁路局某工务段担任工程师,是一名真正的铁路人了。

小刘从哈尔滨旧货市场上“捡来”的西伯利亚铁路图

兴安岭螺旋展线

听说我想去新南沟看螺旋展线,老刘二话不说,拉上我们就走。但在出发之前,他和小刘却展开了一场“方向盘争夺战”。小的怕老的累着,老的怕小的开车不熟练。

“那边都是山路,不太好走,还是我来吧。”老刘最终赢得了胜利。公路几乎和铁路并行,废弃的中东铁路老线,也时常悄悄浮现于公路一侧。当年这条铁路最雄壮的一段展线,正安静地沉睡在山谷中。

1899年,俄国人开始勘测并设计跨越兴安岭的铁路,在无数个方案被蹂躏成废纸后,他们最终决定修建一条穿越兴安岭的隧道。这在俄国铁路史上是一次“里程碑”般的尝试。在19世纪末,山岳铁路大都选择以展线的方式,通过拉长距离,慢慢提升坡度,很少人愿意修建隧道。一来,施工难度较大,二来耗费的成本非常高,而俄国人又是出了名的讨厌挖隧道。此番遇到不可逾越的兴安岭天堑,他们不得不臣服于现实。1902年10月,兴安岭隧道贯通。火车终于可以围着东边的螺旋展线不断转圈,缓缓爬上兴安岭了。

这“东边的螺旋展线”,正是我们前往的铁路遗址。很久以前,我便知晓了它的存在,但一直拖到今天,才借老刘这辆现代的光,得以相见。当地政府试图将这条螺旋展线景区化,他们竖起一座座指示牌,并拖来一台窄轨蒸汽火车,丢在新南沟隧道口。但不是所有人都买他们的帐,尤其在致力于铁路文物保护的小刘看来,实在有些敷衍。从一下车,他就直摇头,“设计的太w了,而且都捣鼓一年多了,咋还是这幅样子,不能乱来啊!”

经典的俄式“木刻楞”建筑

最远处黄色房子就是曾经的新南沟车站站房

新南沟隧道,可以依稀看到隧道上方的二层铁路展线

在隧道上方看炮楼

铁路湮没于兴安岭的密林中

铁路废弃后,大自然收复了失地

我们从日本人的炮楼旁,徐徐走进新南沟隧道。那些废弃的俄式木刻楞房子里,旧时标语仍未拭去。可是没走多远,便梦碎于荒草丛生的现实中。放眼前方,铁轨上的植物快要连成一片林,已无任何落脚之处。自打钢铁怪兽们退居二线后,大自然很快就以一种不疾不徐的节奏,悄然收复了失地。也许在它们看来,这实在不值一提,即便切尔诺贝利这样的不毛之地,也早已成为手下败将。它们唯一惧怕的,还是人类这种难以捉摸的生物啊。

隧道口两侧修了木梯,游客可以轻松地爬到新南沟隧道头顶的二层铁路展线上去。这时,展线的全貌逐渐浮出水面。无论从规模和外观上看,它都不输给瑞士的布鲁西奥螺旋展线。但瑞士人的铁路已是世界遗产名录的一分子,我们的中东铁路却仅仅依靠老刘小刘这样屈指可数的民间人士。有太多故事堆积在枕木下面,在岁月的风蚀中渐渐被人们遗忘了。望着日本人留下的炮楼,想象当年火车驶入兴安岭时扬起的尘与土,和那些动人的故事:1932年,一名叫孙麟的救国军将领,用两节装满石块的火车车皮,撞翻了日本人一辆装甲列车。

那是东北民众救国军,留给这片土地最后的英勇。为掩护苏炳文及几千名救国军兄弟撤退,孙麟负责扼守兴安岭隧道。1932年11月31日,日军的装甲列车驶入博克图站。日本人利用这种机动性极强的铁甲车,在中东铁路上所向披靡,给沿线的中国军民带来严重威胁。在没有炸药的情况下,孙麟把石块装在两节火车车皮中,从螺旋展线上推了下去。由于兴安岭隧道以东属于制高点,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两节火车皮顿时如同发狂的野牛,将措手不及的日军装甲列车瞬间撞翻,还导致指挥官荒木大尉阵亡。如果你看过前南斯拉夫一部经典二战片《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或许与我听闻这则故事时的反应一致:假如火车车皮里装的是炸药,那不完全成了《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里经典的炸火车场景吗?

宁静小镇的未来

回到博克图,老刘带我们参观了百年机车库、水塔和沙俄护路军司令部等经典铁路建筑。一饱眼福之余,他也对博克图的未来充满担忧。从我们开始聊天起,他就问了我不下五六遍一个相同的问题:“你看咱博克图的旅游业,能发展起来吗?”

他对博克图当然怀有信心,也对这座小镇充满自豪。但他深知,指望博克图恢复100多年前的荣光,不应该纳入现实考量的范围之内。他需要的是一种反弹,一种触底之后的反弹。他们已沉溺于谷底很久了,尽管头顶的天空仍旧湛蓝,但梦想也终将需要和时间一决高下。我应该给他更多的信心吗?我不知道。“我觉得希望还是有的,博克图有保存完好的中东铁路建筑群,也有兴安岭螺旋展线这样的旅游资源,更有你和小刘这样一腔热血的人。但真正要把旅游业搞起来,还要靠更多有能耐的人才行。博克图,也许还需要一点时间和运气。”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理解我这段话的,连我自己都没搞清楚,这到底算是给了他一种鼓励,还是泼了他一盆冷水呢?但我唯一确信的是,博克图和中东铁路,绝不是死水一汪。有越来越多原本不是铁道迷和建筑爱好者的朋友,开始将它作为旅行计划的一部分。小镇的未来究竟会怎样?也许唯有时间才能检验。

离开老刘家前,我注意到他那口硕大的水缸中,有一条活泼的金鱼在戏水。它时而吐着泡泡,时而摇晃婀娜的身体,尽管独自一条,却好像一点也不孤独。“它叫独秀,已经七八岁了,和它一起来的十几条鱼,全死了。”显而易见,在生命的不可思议面前,小刘也感同身受。“大概两年前,它最后的一位伙伴去世了,但它还是活蹦乱跳的,所以我们叫它独秀。”他说。我看了一眼独秀,和它很用力地道了个别,就像和老刘,和博克图道别时那般的用力。我希望它能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到更多在它面前大吃一惊的人。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彼此的性别、年龄和职业都不一样。但他们愿意为一个叫博克图的小镇,不惜跋山涉水。

山上眺望博克图,黄色的是中东铁路百年老水塔

护路军司令部遗址,非常漂亮的建筑

斑驳的门锁

离开博克图的黄昏

浓雾笼罩下的兴安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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