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问个人养老金，帮你算笔“养老账”

11月25日，公众期待已久的个人养老金制度正式落地，目前已在北京、上海、广州、西安、成都等36个城市或地区推开试点。

消息一出便掀起了公众开户热情。当天下午，家住北京市丰台区西罗园街道的张女士马上行动起来，她在工商银行APP开通了个人养老金资金账户，并购买了1000元的基金，成为北京市第一位购买个人养老金的市民。据媒体报道，截至12月8日，苏州已有24.56万参保人员开立个人养老金账户，23.97万人开立个人养老金资金账户。其中，5.5万户缴纳个人养老金，总额达5685.2万元，现已购买金融产品1130.45万元。广发银行则表示，自该行个人养老金业务正式上线以来，截至12月6日，个人养老金已开户28.56万户。

不过，尽管民众对个人养老金十分关注，但由于相关制度的专业性、复杂性，仍有诸多问题需要厘清。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收集了群众比较关注的个人养老金热点话题，并邀请权威专家进行解答，从多个角度助你了解个人养老金问题。

缴存个人养老金的主要好处是可以享受税收优惠。图/ICh

1.我有必要买个人养老金吗？

简单理解，个人养老金就是个人为了养老做准备而提前缴存的钱，是个人自愿参与的。这笔钱进入个人养老金资金账户后，可以用来买基金、保险等产品，但须自负盈亏，到退休之后（比如60岁）才可以领取出来，为老年生活补充资金动力。

要注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缴存个人养老金，目前仅有36个城市纳入试点，试点城市及辖区农村居民，且参加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或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的人员才可以缴存。

缴存个人养老金的主要好处是可以享受税收优惠，按照相关规定，每人每年有1.2万元的税收优惠额度。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采访缴存个人养老金的陆先生了解到，按照他的收入，每年享受满1.2万元的税收优惠额度，可以省两三千元的个税，可谓超值。不过，个人养老金也不是完全无需交个税，在领取时还是需要交3%的税，但当下能省下这么多税也不错。

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秘书长、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特聘教授董克用表示，目前，个人养老金制度取得了税收优惠政策的支持，从长远来看，个人养老金制度是一个积累型的养老金制度，与现收现付制度不一样，是鼓励大家早积累，这样“利滚利”才能实现养老金保值增值，哪怕每个月交的钱不多，但交的时间比较久，且钱存在账户上不取，还能享受投资收益，多年下来总额也会颇为可观。

2.已有基本养老保险还需要个人养老金吗？

董克用表示，个人养老金账户与基本养老保险个人账户完全不同。基本养老保险由个人及单位强制缴纳，且原先设想要做成完全积累型账户，但在实际运作中，从整个制度的角度而言，已经是一个现收现付型账户，积累功能没有那么大了，这与个人养老金账户的积累型性质并不同。

据了解，基本养老保险是我国养老体系的第一支柱。目前，我国养老金体系呈现第一支柱“一支独大”的特点。据人社部数据，截至2021年末，我国养老金第一支柱占比65.76%，第二支柱占比34.23%，第三支柱占比0.01%。但从官方数据来看，2021年社保养老金的平均替代率仅有43.6%。也就是说，不少人退休后领的养老金还不到原月薪的一半，而世界银行建议，养老金替代率在70%~80%才能基本维持原有生活水平。同时，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2019年出版的《中国养老金精算报告2019-2050》预测，我国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当期收入和支出的缺口将最早出现在2028年，未来十年历年缺口加总大约2.5万亿元。

这时，个人养老金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因为个人养老金是专款专用，有强制储蓄的作用，一般要到退休时才能领取，平时无法取出，如果趁年轻能赚钱时在账户里存下一点钱，并投资一些收益不错的产品，即便每年存的钱不多，积累十几年或几十年下来也是一笔可观的养老钱。

3.购买个人养老金划算吗？

划算不划算，要算节税账、长期账。

在今年4月份的一场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上，时任人社部养老保险司司长聂明隽（现为国民养老保险拟任监事会主席）表示，个人参加个人养老金制度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可以享受国家税收优惠政策。

比如，按照现行政策，某人年收入减去五险一金、专项附加扣除以及6万元的额度后，仍有20万元需要交税，若未扣除1.2万元的个人养老金税收优惠额度，则需缴纳23080元的个税，但若缴存1.2万元的个人养老金，需要缴税的收入就变成了18.8万元，最终需缴纳20680元的税。也就是说，享受个人养老金的税收优惠政策后，每年可少缴税2400元，是一个不错的福利。

那么，对于一些因收入低、扣除多等，无需缴纳个税的人员，缴存个人养老金是否划算？这也要看如何理解，个人养老金账户不仅能节税，还是一种强制储蓄的手段，有专款专用的作用，引导大家把钱放在账户中长期投资，最终十几年或几十年积累下来的数额还是比较可观的。

董克用表示，按照过往经验，我们应该先把个人养老金制度搭建起来，后续再慢慢扩大覆盖面。据了解，下一步会考虑如何让更多中低收入人群参与这一制度，且能获得不错的收益。

此外，聂明隽在上述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上还表示，第一支柱基本养老保险是保基本生活的，第二支柱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是单位建立的，起补充养老作用。现在增加了个人养老金，不仅为参加第二支柱的人员再增加了一条补充养老的渠道，对没有参加第二支柱的人员而言，也增加了一条补充养老的渠道，丰富了参加人对未来养老保险多样化的需求。

4.存入个人养老金一定能保本并有收益吗？

首先要区分一个概念，缴存个人养老金与用个人养老金账户中的钱去投资是不一样的。如只是单纯将钱存入个人养老金账户，并不进行投资，这部分资金将按照商业银行与个人约定的存款利率及计息方式计算利息，在这种情况下，个人养老金内的资金的确是保本保收益的。但如果要用个人养老金账户里的钱去投资，那么，投资行为是自负盈亏的，比如投资基金，的确有亏损的可能。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从业内人士处了解到，目前个人养老金能投资的产品主要有4类，分别是个人养老储蓄产品、个人养老金理财产品、个人养老金基金产品和个人养老金保险产品。其中，个人养老储蓄产品提供5年、10年、15年和20年四档储蓄存款产品，收益率较为稳健；个人养老金理财产品主要期限都在3年以上，具有“稳健性、长期性、普惠性”三个显著特征，一般不承诺保本；个人养老金基金产品有129只，收益率会有所波动；个人养老金保险目前主要有7款专属商业养老保险，一些产品会有2%~3%的保底收益。

根据要求，通过个人养老金账户，可以投资储蓄存款、理财产品、商业养老保险及公募基金等产品。图/ICh

5.这些理财产品不通过个人养老金渠道能否购买？

根据要求，通过个人养老金账户，可以投资储蓄存款、理财产品、商业养老保险及公募基金等产品。目前，监管公布了129只个人养老金基金名单及7只个人养老金保险名单，不通过个人养老金渠道也可以购买这些产品。比如个人养老金基金，主要是在此前已有的基金中挑选出一部分，单独设置面向个人养老金的Y份额，以与A/C份额区分开，但在投资运作上，同一只基金的Y份额与A/C份额并无区别，所以，也可在个人养老金体系之外投资这些基金产品。并且，在个人养老金体系之外投资这些基金，并没有资金提取的限制，只需符合基金合同的要求即可。又比如个人养老金保险，目前在支付宝等渠道均可购买，也无需开通个人养老金账户。

不过，需要提醒的是，在个人养老金体系之外，无论是投资基金还是保险抑或其他理财产品，都无法享受1.2万元/年的税收优惠额度。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公共管理与人力资源研究所研究员冯文猛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个人养老金体系对理财产品有筛选作用，因为养老是一种特殊的理财，需要为未来的老年生活增加稳定的收入来源，需要投资的长期性及稳健性，而不是短期内的高风险高回报，这对产品属性有特殊要求。

冯文猛进一步表示，通过参加个人养老金可以享受税收优惠，其次，对产品会产生一定的黏性，引导长期投资，第三，提供个人养老金产品的主体有较高的资质要求。目前，我国在个人养老金产品方面的经验不多，还在探索过程中，需要投资者具备一定的风险承受能力，特别是外部资本市场还比较复杂，很考验投资主体的能力。

6.个人养老金能不能提前支取和继承？

个人养老金账户是封闭式管理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到达法定退休年龄，通常情况下是无法提前支取的。这也是为了让参加人更好地“专款专用”，不至于将养老的资金提前花掉，有助于“管住手”。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个人养老金账户中的资金只有在退休之后才能取出。如出现了以下两种情况，资金也可提前支取。一是当参加人处于完全丧失劳动能力时，养老金账户中的资金可提前支取。二是，有如出国（境）定居等其他政策规定的相关情形时，亦可提前支取。对大多数年轻人而言，投资个人养老金可能要长达几十年后才能提取使用。领取时，参加者可以选择按月领取、按年领取、按次领取等多种方式，直到个人养老金账户中的资金领取完毕为止。

个人养老金属于个人账户，是参加人自愿交进账户，且不在全国养老基金统筹账户中，因此，其权益是归参加人所有的，这笔钱也不会被国家征用。而当参加人身故之后，只要养老金账户中还有余额就可以被继承。

此外，有律师认为，个人养老金账户与住房公积金有相似之处，因个人债务而强制执行住房公积金已受严格限制。因此，因个人债务而强制执行个人养老金资金账户内的资产也应受到严格限制，即只有当被执行人已经符合领取个人养老金的条件时，执行法院才可对被执行人个人养老金资金账户内的资产强制执行。

7.为何要推广个人养老金？

目前我国的养老途径比较单一，绝大多数都是依靠第一支柱的国家社保退休金。

冯文猛表示，从国际经验来看，全球各国基本形成共识——构建多层次的养老保障体系。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我国就已经提出了养老保障体系多层次发展的思路。目前的现状是以第一支柱为主体，二、三支柱发展相对缓慢。他指出，居民满足“基本生活”具有一定的标准线，人社部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我国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已实现“18连涨”，全国职工的月均养老金超过3700元。“从这个角度来说，对个人基本生活的维持具备了一定的支撑能力。”

随着人均寿命的延长，生育意愿的下降，劳动力的减少导致逐渐交钱的人越来越少，领钱的人越来越多，我国的基本养老金收支压力逐步增加。他指出，在此背景下，居民对于养老的需求进一步增加，更多居民在经济上富裕起来后，希望自己的养老保障更加充实。所以居民选择个人养老金的需求进一步释放。

“养老金替代率”一直在业内受到较大争议。国际上通常认为养老金替代率是70%可以生活得比较好，而我国2021年城镇职工的养老金平均替代率为40%左右，低于国际50%的警戒线。不过，冯文猛认为，从人的消费能力和不同生命周期看，需要维持多高的养老金替代率，值得进一步研究。“老人的消费主要是放在医疗上，如果我们的社会保障中医疗保障能够提供更大的支持，老人的其他消费并不算高，从现实看，目前一部分保障水平高的老人，很多是拿钱来反哺下一代，并不是用在自己的个人开销上。”

所以基础养老金（退休金）只能给予退休后的基本生活保障，要想老年生活更好，需要提前为养老做一些准备，第三支柱个人养老金就要提上日程。退休后，一方面可领取退休金，另一方面，可领取自己存的个人养老金，双重保障下老龄生活更幸福。

8.个人养老金能给家人存吗？

缴存个人养老金之后，是按照相关要求抵扣参加人当年的税费额度，即目前并无子女为父母存入个人养老金可享受父母税收优惠额度的政策，每个人都只能享受自己的税收优惠额度。目前，个人所得税APP已上线个人养老金扣除信息管理频道，进入APP后点击办税即可看到相关选项，通过“扫码录入”功能扫描个人养老金缴费凭证上的二维码，完成信息确认后导入个人养老金扣除信息，便可在个人所得税预扣预缴或汇算清缴阶段进行税前扣除。

业内人士提醒，如果想参加个人养老金业务，最好在今年内开通账户，并存入一定的资金，这样才能更好地享受政策红利。

在申报个税扣除时，需要提供个人养老金缴费凭证，而这个凭证并不是缴费后马上就能生成的，需要银行与人社部门的信息系统完成数据核对后生成。

9.个人养老金产品进展如何？

个人养老金制度已启动实施，目前个人养老金产品体系的框架也已初步搭建。业内认为，公募基金、理财公司、保险机构三类机构提供的个人养老金产品各具特色，预计将在养老金融领域走出差异化发展之路。

从产品体系来看，主要划分为养老储蓄、养老理财、养老保险和养老基金四大类金融产品。除银行理财产品目前还没有公布具体名录外，其他三大类产品名录已经出炉并逐步上线。具体来看，合肥、广州、成都、西安和青岛五个城市率先开展特定养老储蓄试点，首批参与试点的工、农、中、建四家大型银行均已开始发行特定养老储蓄产品，包括整存整取、零存整取和整存零取三种类型，产品期限分为5年、10年、15年和20年四档，产品利率略高于大型银行五年期定期存款的挂牌利率。

养老基金产品则包括40家基金管理人的129只养老目标基金，主要形式是公募FOF。截至目前，多家基金公司旗下的养老基金产品新增了Y份额，并且开通了直销模式在逐步上线中，代销渠道也在逐渐落实，券商、银行也专门开辟了“个人养老金”专栏，上线了部分产品。

Wi数据显示，截至12月12日，129只入列的公募基金产品中，90只养老FOF成立以来年化回报为正增长，其中，18只产品成立以来年化回报超过20%，工银瑞信基金、中欧基金、兴业基金旗下4只产品成立以来年化回报超过30%。个人养老金保险产品则来自6家保险公司的总计7款产品，根据首批6家试点公司披露的专属商业养老保险首期结算利率来看，稳健型账户2021年年化结算利率均在4%-6%之间，进取型账户结算利率在5%-6.1%之间，收益可观。

业内普遍看好未来个人养老金产品类型的进一步丰富和发展。比如，多家公募基金公司表示，下一步将持续加强投资能力建设，完善产品布局，不断研究与客户养老投资需求相匹配的养老产品、投资与服务机制，满足个人对养老产品的多样化需求。

10.目前落地推进如何？未来还有哪些调整？

个人养老金自11月25日起落地不足一个月，目前首批23家试点银行正在加大力度进行推广。有银行人士指出，已有用户完成了全额缴存，但更多用户仍对个人养老金相关政策不了解。不少投资者对个人养老金的相关投资产品依然保持观望态度，因此目前购买产品的人并不算多。

“未富先老”是我国面对老龄化时的重要问题之一。有业内人士指出，“钱不够”是“老后忧虑”的最主要的忧虑之一。让老后不再“缺钱”的解决办法是让百姓尽早可以为老后做财富准备。不过，当前个人养老金仍处于试点阶段，仅在部分地区展开相关业务。有业内人士预计，随着个人养老金试点的经验积累，未来除了试点地区将不断扩容之外，税制、每年限额亦有可能有所调整。

董克用表示，个人养老金制度是一个补短板制度，是从无到有的过程，不可能一开始就很完美，现在政府已选定先在一些地方试行，后续看看情况再讨论如何完善，比如，是否要推出EET（缴费环节免个税，投资收益免个税，在领取环节缴个税）和TEE（在缴纳环节缴个税，在投资收益及领取环节免个税）。等税制。如果财政允许，一些有余力的地方财政也可以考虑对中低收入人群缴纳个人养老金进行一些补贴，这些在国外都有先例，总而言之，不能指望个人养老金制度一步到位，要先把制度框架做起来。另有业内人士指出，每年12000元的限额设置对于一些地区而言较高，但对一些较为发达地区而言又相对较低，因此未来限额上是否会进行因地制宜的调整，亦值得期待。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潘亦纯姜樊胡萌

编辑曲筱艺李铮

校对杨许丽

跑完上市马拉松，复朗集团下一步要做什么？

当地时间12月15日，时尚奢侈品集团LviG（复朗集团）以交易代码“LANV”正式登陆纽交所。据悉，此次交易筹集的资金将用于加速复朗集团现有品牌的有机增长，并为集团未来的战略性收购提供资金。作为“复星系”企业，以奢侈品集团身份出发的复朗集团，正计划摆脱“复星系”作为投资者的固有印象。

复朗集团登陆纽交所，首日报收7.63美元/股

上市钟声敲响。当地时间12月15日，复朗集团与PivCiAiiiCi宣布完成业务合并，LviGHiLii（简称“LGHL”）的股票与认股权证将分别以“LANV”与“LANVW”为代码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交易。上市首日，复朗集团报收7.63美元/股，跌22.93%。

资料显示，复朗集团前身为复星时尚集团，于2017年成立，后更名为“复朗集团”。自成立后，复朗集团通过陆续收购，囊括了法国高级时装屋Lvi、女性高端亲肤衣物品牌Wf、意大利奢侈鞋履品牌SiRi、美国奢侈女装品牌S.Jh以及奢侈品正装开发企业C。

今年3月23日，复朗集团宣布与PCAC达成最终合并协议，交易后复朗集团将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据悉，PCAC是一家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的特殊目的收购公司，也是春华资本集团旗下的附属公司。彼时，复朗集团通过SPAC（特殊目的收购公司）模式上市一事，也引发了业内猜测。

复朗集团回应表示：“与春华资本合作、通过与SPAC合并的方式上市，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最佳选择，因为它完美结合了两点：第一，在纽交所上市；第二，能够和春华这样一个在帮助公司实现增长方面有着极为丰富经验的投资伙伴合作。”

据了解，复朗集团本次交易获得了包括来自复星国际有限公司、伊藤忠商事株式会社、九兴控股、宝尊电商、GAA、HCi、AxMF等共计1.93亿美元全额承诺的公共股权私募投资（PIPE）和远期股份购买。同时，FFhiHi（C）Lii将其3800万美元的PIPE认购金额追加至1.33亿美元，包括将现有股东贷款与应计利息全数转换为复朗集团的股份。此外，复朗集团还收获了来自MizSiiC.,L的5000万美元私募股权投资。

复朗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程云表示，在纽交所上市是复朗集团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也是其打造标志性时尚奢侈品牌组合战略的关键一步。“我们现已募集了超过1.5亿美元现金并在集团层面消除了债务，我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以独特的市场定位和战略加速品牌组合的增长。”

复朗集团要挥别“投资者”标签？

据悉，复朗集团此次交易所筹集的资金将用于加速其现有品牌的有机增长，并为其未来战略性收购提供资金，以进一步丰富品牌阵营。对外投资层面，复朗集团拟围绕多元化理念，寻找可实现快速增长的品牌或产业，为多元化的组合注入新增长点；同时，通过投资收购一些年轻化品牌，针对年轻客群进行多元化布局。

长期以来，复朗集团对品牌的运营能力一直被外界关注。在复朗集团前身复星时尚集团收购SiRi后，可持续时尚中国创始人杨大筠曾向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表示，时尚行业不适合资本快进快出的思维模式，加之对零售和时尚领域的专业和专注度不够，复星能否为收购品牌提供帮助仍值得商榷。

“投资性企业”是复星“出圈”的标签之一，但如今，复朗集团却要摆脱“投资者”的固有印象。在采访中，程云强调，复朗集团是全球运营性管理的奢侈品集团，而非投资性集团。

据截至今年6月30日的中期业绩，复朗集团实现收入2.02亿欧元，同比增长73%，旗下品牌均稳定增长。其中，Lvi全球销售额同比增长117%至6400万欧元，Wf实现收入5400万欧元，同比增长29%。

“在过去的五年中，我们80%-90%的时间都花在了运营上。不论是品牌在当地的团队还是和总部成员的协同和运营上，我们都在一步步向产业集团的打法加深、加强。”程云表示，“完成IPO（首次公开募股）的马拉松后，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整个管理层会重新专注于品牌运营，达到下一阶段的规模化效应，提高盈利。”

在业内人士看来，复朗集团当前摆脱“投资者”标签的关键仍在于人。“品牌，尤其是奢侈品牌，需要经历长期的品牌培育和文化积淀的过程，不能简单地以短期投资回报来衡量。长期投资回报需要有非常专业的运营团队，以及长期、可持续的品牌研发和品牌传播等一整个投入体系，因此需要专业的操盘手。”要客研究院院长、奢侈品专家周婷表示，“当前复朗集团和复星最高层团队中，能够运营零售品牌、落地深耕发展整个奢侈品操盘体系的管理层非常少，仍需要进行扩充，不然将影响这些品牌在国内的统一发展。”

另一方面，中国市场也成为复朗集团布局的下一个“高地”。据中期业绩，今年上半年复朗集团在欧洲和北美市场的收入分别同比增长91%和58%；大中华地区销售额同比增长32%，亚洲其他地区销售额同比增长194%。2021年，复朗集团在大中华区收入翻番，其中，Lvi在大中华区市场的销售额同比增长134%，但大中华区整体占集团全球收入的比重仅14%。

随着防疫政策调整，未来复朗集团将如何加码中国市场成为看点。复朗集团曾于去年10月披露，在逾一年时间内，集团在全球新开设了25家直营门店，其中19家位于大中华区。今年下半年，复朗集团仍在南京等地持续开设新门店。

“现在集团品牌在中国的渗透率还是比较低的，还没有占领一线市场的一线商场，对客户的触达点和渗透力不够充足。”程云表示，“我们坚持看重中国市场，并持续在为后疫情时代的经济反弹和消费反弹做准备。首先，我们还是会继续在一些重要城市的重要商场开店，在产品研发方面也会进行一些爆品和单品的改造。”

编辑李铮

校对王心

我在现场·我们都是追梦人丨帕米尔高原上，那奔向美好生活的韧劲

【编者按】

我们都是追梦人。

新闻记者的梦想，是用自己的笔和镜头记录这个伟大时代前进的步伐，记录普通人的追梦故事，从深山“空巢村”的复苏到山水林田的生态变迁，从罕见病少年的大学梦圆到神舟航天员的星辰大海......

“我在现场”栏目以“我们都是追梦人”为题，将新华社记者记录的追逐梦想的故事汇聚于此。这些故事讲述的是追梦人不停的脚步，是“中国梦”照进现实的新时代。

新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以下简称“塔县”）距离北京4000多公里。这里平均海拔超4000米。贫困如环绕的群山，千百年来困扰着当地居民。随着脱贫攻坚、接续推进乡村振兴的成果落地，居住在崇山峻岭间的人们对更美好生活孜孜以求的梦想变为现实。那莽莽群山、那遥遥山路，成为当地干部群众不懈奋斗的见证……

帕米尔高原，昆仑山峡谷中。大同河沿着近乎垂直的山体奔流不息，在河水流速较缓的拐弯处，偶有难得的空地。两间民房、一座简易羊圈、几棵老树，就这样“挤”在一起。

↑塔县大同乡政府驻地周边村庄（2020年6月14日摄）。

↑位于帕米尔高原上的塔县县城全貌（2020年6月10日摄）。

都热·加尔曼就是在这里出生、长大。2018年冬，当我来到塔县大同乡蹲点采访，在阿克托尕栏杆村第一次遇到都热时，他已在这个山乡小村生活了47个春秋。

↑2018年11月17日，在搬迁前夜，我（左二）和负责向导和采访翻译工作的时任大同乡扶贫干部克那艾提（左一）与都热·加尔曼夫妇在深山旧居的帐篷内合影。

小柴炉、光伏电板、雪山融水、羊群、草场，支撑起都热的深山小世界。繁华被崇山峻岭阻隔在山外，一山之隔似是一步之遥，却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其间的距离感。

↑上午10点09分，太阳仍只能照亮山顶，塔县大同乡政府楼顶的光伏电板还未被照射到（2018年11月11日摄）。冬季，光伏电板被照射时间有时一天不足3小时。

从都热家中出发，深一脚浅一脚淌过枯水期才能通过的河，经过至少一个小时的步行后，方能走出河道。然后上岸走完一条只能通行摩托车的泥土路，再向前便是可过越野车的山路。一路爬陡坡、避落石、涉水而行，汽车在持续了约45分钟的颠簸后，来到村委会所在地，紧接着向前继续颠簸半个小时，才能抵达乡政府所在村庄，而此时，县城仍在大约200公里外。

通往县城的傍山临河公路在2018年平整改造后，全线铺通柏油路面，这是历史上的第一次。在都热父辈的岁月里，翻山越岭去县城的时间是难以想象的。一位年轻的扶贫干部告诉我，他2013年从县城坐车到乡政府任职，用了八个多小时。

↑在塔县大同乡通往县城公路施工现场，工人在峭壁上安装防护网（2018年11月12日摄）。

这样极端的闭塞环境，在帕米尔高原并不鲜见，贫困也相伴而生。但大山到底没能困住人们追求更好生活的脚步。在伟大的脱贫攻坚进程中，汇聚而来的力量为山里的变化助力加速。

告别故土，打破原有的生产生活节奏去面对全新的日子，需要极大的勇气，都热也不例外。搬迁时，他辗转走出大山到县城旁的安置点耗时两天，心路却更长。

↑记者回访时，将搬迁时所拍摄的照片打印留给都热·加尔曼作纪念。

“我就是在山里长大的，老人在这里，牛羊也在。”这是都热一家在面对搬迁时嘟囔得最多的言语，这与全县其他需要易地扶贫搬迁的牧民相比并无二致。

都热和妻子在2018年4月就到安置点参观过，但夫妻俩还是“坚持”到当年11月再次参观后，才领取钥匙。期间，县乡村三级扶贫干部多次上门宣讲政策，为都热一家搬迁解开心结。

↑牧民都热·加尔曼通过骆驼、汽车，辗转完成从山中小村到县城旁安置点的搬迁之路（2018年11月17日摄）。

当都热风尘仆仆抵达新居时，迎接他的是崭新的洗衣机、燃气灶、电饭锅、取暖锅炉……都热一会儿用手摸摸暖气片，一会儿又打开配电柜瞧瞧，再捏捏窗帘，这80平方米的安居房似乎怎么也看不够。门前小院里，坐落着100平方米的标准棚圈，顶部的抽风机正转个不休。

↑都热·加尔曼（中）搬迁到新家时手捧由“万企帮千村”项目提供的小家电，邻居纷纷前来迎接祝贺（2018年11月18日摄）。

这些都是都热一家开启更美好新生活的底气。尽管曾在搬迁与否的选择上犹豫，都热最终学会用行动去打破不安。

牛羊还在、草场还在，现在已交由他人代牧。不再围着牛羊转的都热家，收入来源更加多元化。当物质生活得到前所未有的改变，都热的精神世界也随之变得更充实。

↑搬迁后一年，我回访大同乡，在去往拉依布拉克夏牧场途中，途经都热旧居，碰到回来看牛羊的都热。这是我（左）与都热（右）、帮助记者运送采访设备和行李的牧民甫拉达克·吾苏甫别克（中）山中合影（2019年6月19日摄）。

曾几何时，买一颗糖，都需走完前文所述的山路，才能抵达乡政府附近的商店。搬迁一年后，都热在安置点的综合市场开起商店。两个门面，一个经营百货、一个卖蔬菜水果，他甚至还从大约300公里外的喀什市区运来五张台球桌。

有一次回访，我走进都热的店铺。他一边摆放新进的西瓜，一边笑嘻嘻地，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给我介绍。我总是忍不住想起他在山中踽踽独行，在乡政府对面那家商店（全乡最大的一家杂货铺）望着叫不出名字的货物沉默时的景象。

都热用来驮过搬迁行李的骆驼最终“失业”了。他的小儿子努尔卡热木抓住道路改造的良机，看准县城到乡里、县城到喀什市区的运输商机，今年买了辆皮卡车。

在努尔卡热木的微信朋友圈，经常能看到他在市区逛街买东西的场景。这对于连手机信号都无法覆盖的“深山老家”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拼版照片上图：搬迁前，都热·加尔曼在山谷里放牧（2018年11月16日摄）；下图：搬迁后第二年，在新居旁的综合市场，都热·加尔曼在新开办的商店内摆放准备售卖的西瓜（2020年6月24日摄）。

↑拼版照片上图：搬迁前，都热的妻子在深山旧居内拿煤炭准备取暖（2018年11月16日摄）；下图：都热的妻子和女儿在新居内聊天休息（2020年6月3日摄）。

↑这是都热·加尔曼的妻子花129元在距离新家约30分钟车程旁的县城买的新衣服（2019年11月25日摄）。

↑都热·加尔曼在新家小院内播撒草籽（2020年6月3日摄）。搬迁至新居后，都热已将小院装点得有模有样。

我对都热的回访未曾中断，那片高原上的发展也未曾止步。住房、就医、教育、就业、电力、道路、基建、文化下乡、日常生活等等，我将近年塔县群众生活的点滴变化和在国家政策帮扶下全力奔向美好生活的韧劲留存于照片之中。

在接续推进乡村振兴的历史进程中，都热所居住的易地扶贫搬迁安置点，被分别命名为“爱民村”、“富民村”。两村357户1400多人在新的起点上，踏上新征程。

↑都热·加尔曼迁出大山后的居住地，塔县县城旁的安置点，现已命名为“爱民村”、“富民村”，这是两村全貌（2020年6月15日摄）

↑拼版照片上图：塔县大同乡阿克托尕栏杆村深山里代表性老房子（2018年11月13日摄）；下图：在塔县易地扶贫搬迁安置点拍摄的新房（2019年6月26日摄）。

就这样，通过持续记录的方式，由点及面，从人到村，从全村到整乡再到全县，自2017年冬首次踏上帕米尔高原采访起，我已走遍塔县的全部偏远乡村。

↑塔县大同乡阿依克日克村三小队的阿依夏木古丽·米尔买买提在安居房内招待客人（2019年6月17日摄）。

↑在塔县大同乡库如克栏杆村，电力工人利用施工车辆运送水泥、铁塔零件过河，为铺设线路做准备（2019年11月24日拍摄）。

大同乡的水电工阿米尔江·艾力木和他的“老朋友”小水电站告别了。随着当地首次接通稳定的大网电，那座简易得能被枯枝树叶堵塞水坝的电站已退出历史舞台。

↑这是在塔县大同乡“小水电”站房前拍摄的阿米尔江·艾力木（2020年6月13日摄）。

↑拼版照片左图：大同乡阿克托尕栏杆村村民西热力汗·努尔丁在修理自家门前的小型水力发电机（2018年11月13日摄）；右图：工人在大同乡架设电力铁塔，当年该乡历史上第一次接通大网电（2020年6月12日摄）。

↑在塔县塔什库尔干乡色日克塔什村，村民在观看光纤入户施工（2020年6月10日摄）。

马尔洋乡皮勒村为民奔走几十年的“最美村医”阿依木古丽·塔依尔有了新的接班人。2019年落成的乡卫生院是大山里最引人注目的建筑，救护车现在能直达村民家门口。

达布达尔乡热斯喀木村的其拉克·买买热依木新家旁的小院已长出格桑花，村旁的荒地也改造为良田，其拉克仍带领村里其他护边员像父辈那样日复一日巡护在西陲。

班迪尔乡坎尔洋村的玛合尔基克·吾拉木已是乡村景区舞蹈演员和讲解员。两年前的夏天，她作为“全村的希望”，参加全县美丽乡村代言人风采大赛，向外界讲述深山变化，青春飞扬，活力无限。

↑塔县青年玛合尔基克·吾拉木（前排右三）和同伴们在文化活动上演唱歌曲《我和我的祖国》（2020年6月25日摄）。

↑塔县达布达尔乡热斯喀木村村民在演出现场随着音乐欢快起舞（2020年6月6日摄）。

非凡十年见证民生跨越。放眼全新疆，306.49万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3666个贫困村全部退出，35个贫困县全部摘帽，绝对贫困问题得到历史性解决，同全国一道迈入小康社会。

当我一次次通过飞机、汽车、摩托车、牦牛、骆驼、步行，辗转来到采访对象跟前，扑面而来的除了皑皑雪山，更有直抵人心的喜怒哀乐。对我来说，那一条条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山路一辈子可能只走一次，这却是当地牧民多少代人的一生，也是无数基层干部为人民幸福生活坚守初心使命的见证。

新闻亦是历史，是一个民族、一个地域的珍贵记忆。有时候，我们过于追求表达的形式，而往往忽视老一辈的基本功，距离双手缔造和养育这个时代的普通劳动大众越来越远。我也在扪心自问，是否还有真正的动力，像新华社的前辈一样与我镜头前的人们交朋友、掏心窝、同悲欢。

北天山，南昆仑，上下眼睑间，是时而沉静时而狂暴的塔克拉玛干，万千颜色，社会变迁。未来，我将继续用相机和镜头作为新疆之眼，透视“三山两盆”，描绘时代底色。

↑这是塔县县城至坎尔洋村旅游大环线上的一处“网红公路”——盘龙古道景点（2019年6月30日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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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胡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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