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贷款先背10亿不良 集成广福与富滇银行纠纷始末

“希望我的遭遇能够唤醒其他实体企业，不要再掉到这样的坑里去了。”近日，云南集成广福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集成广福”)董事长于雄这样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

据于雄介绍，2015年10月该公司向富滇银行申请贷款时，时任富滇银行主要领导承诺向集成广福提供21亿元贷款，其中10亿元用于收购该行因员工违法造成的风险项目，以免除富滇银行担保责任。双方达成口头协议后，集成广福按照富滇银行律师设计的方案，重组了风险项目，并将获得的13亿元融资中的8.46亿元用于重组了该风险项目的债务方。但因富滇银行未发放剩余的7亿元贷款，加上重组风险项目债务方8.46亿元全部亏损，集成广福资金链断裂，目前该公司开发的房地产项目、股权等全部被银行查封。

于雄表示，集成广福实际用款才4.5亿元，现在已经背上了近16亿元(含利息)的债务。由于之前未对重组方进行详细尽调，该公司彻底落入了富滇银行的“圈套”中。现在，该公司无论是向监管部门举报，向公安机关报案富滇银行诈骗，还是通过民事诉讼，均陷入了被动局面。

集成广福此前通过云南省工商联向公安局报案，认为富滇银行涉嫌合同诈骗，但公安机关作出了不予立案的决定；在富滇银行和集成广福公司的民事诉讼中，一审二审均判决该公司应偿还富滇银行贷款本息。

云南银保监局在给集成广福的信访处理意见中表示，富滇银行在办理该公司业务中，存在员工管理教育不到位及内部控制有效性和全面性不足的问题；违规发放固定资产贷款，部分贷款资金被用于归还信托贷款；未履行信托贷款资金监管职责等问题。至于其他问题，建议该公司通过司法途径解决。

针对该事件，富滇银行办公室有关人士在给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的回复中则表示，集成广福公司和富滇银行平等民事主体之间的金融借款合同纠纷，三个案件的诉讼中，法院均已支持了富滇银行的诉讼请求，法院已经有了判决，任何纠纷都以法院的判决为准。

缘起10亿违规担保

事情的起源是富滇银行一笔10亿元的违规担保融资。

2015年富滇银行工作人员罗杨利用其在总行办公室工作的便利条件，为云南中滇海盈资产管理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中滇海盈”)向中江信托的10亿元贷款提供担保。罗杨伪造了富滇银行行务会议纪要、临时行务会议纪要等文件，派人冒充富滇银行工作人员在富滇银行办公室签署相关合同，并私自加盖了富滇银行和法定代表人的印章。

10亿元贷款发放后，罗杨共收受5000万元贿赂钱款。案发后，罗杨及中滇海盈总经理申萍久和副总经理钟林均被公安机关抓获。云南省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2016)云01刑终596号《刑事判决书》显示，罗杨因为犯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四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一百万元；犯骗取贷款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一百万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一百万元，罚金人民币一百万元。

由于违规担保事件案发，融资方中滇海盈已无力偿还中江信托贷款，而该笔资金的最终出资方是长春农商行。员工罗杨违法犯罪导致富滇银行或因此而面临10亿元的担保责任。

于雄表示，富滇银行为了化解这10亿元的担保风险，找到北京某律师事务所律师研究后，认为中滇海盈已缺乏还款能力，需要引入具有代偿能力的第三方开展新业务。

据于雄称，恰逢此时，房地产开发企业集成广福也因为一家信托公司的3亿元贷款到期需要偿还，面临作价10亿元的抵押物，一块土地使用权即将被低价处置的风险。由于集成广福有急切的融资需求，富滇银行也有化解风险的需要，双方一拍即合。时任富滇银行董事长夏蜀、行长李春晖等人与集成广福总经理张学明商议，由富滇银行向集成广福提供21亿元贷款，其中10亿元用于收购中滇海盈不良资产包以免除富滇银行担保责任，余下11亿元作为集成广福的开发资金。

于雄表示，双方达成上述口头协议后，基于对富滇银行的信任，具体方案是由富滇银行律师闵庆轩负责设计的。

主要内容是：1.集成广福对中滇海盈进行股权重组，取得中滇海盈控制权。2.集成广福从吉林信托(实际出资方仍是长春农商行)获得13亿元信托贷款。这笔贷款由富滇银行出具担保，集成广福以名下土地使用权、股东持有的股权、名下地块向富滇银行提供反担保。3.这13亿元贷款中，其中4.54亿元由集成广福使用，其余8亿余元对中滇海盈进行重组。4.中滇海盈取得的重组资金，加上该公司自有的1.93亿元存款，提前偿还中江信托的10亿元贷款本息，富滇银行由此产生的担保责任免除。5.富滇银行再向集成广福提供7亿元融资，该公司以房地产产生的部分利润弥补重组中滇海盈可能产生的损失。

8.46亿元重组中滇海盈

“方案变更了好几次，关键是如何重组中滇海盈。”于雄表示，在重组中滇海盈的过程中，发现股权怎么评估也不可能值那么多钱，就加了虚假的建材采购合同。

最终确定的方案是，集成广福收购中滇海盈持有的云南新能源再生产业有限公司55.38%的股权，以及中滇海盈对昆明卓融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债权，其中股权作价4.8亿元，债权作价2亿元。于雄表示，“中滇海盈对中江信托的债务本息是10.39亿元，该公司账上还有存款1.93亿元，还有约8.46亿元的缺口，股权、债权转让款总计才6.8亿元，还有1.7亿元是以建材采购价款的方式流向中滇海盈的。”

按照这个方案，2015年10月，集成广福公司从吉林信托获得13亿元贷款，其中8.46亿元辗转至中滇海盈公司。中滇海盈获得的这8.46亿元资金，加上原有的1.93亿元，共计10.39亿元“提前”偿还了中江信托前述被骗贷的贷款本金和利息。

云南银保监局给予集成广福的信访事项处理意见书中也证实了这一操作。2015年10月16日，长春农商行设立单一资金信托计划，委托吉林信托向集成广福公司分别发放3亿元、3亿元、4亿元、3亿元共计13亿元贷款，贷款用途是项目开发以及其他资产及物资储备，借款利率为8.3%，期限为3年。

根据银保监局查询的账号交易信息显示，吉林信托向集成广福发放的4笔共计13亿元信托贷款中，有8.3亿元通过中滇海盈转到了中江信托账户。由此也可以证明，该笔贷款确实用于弥补了之前中滇海盈骗贷的“窟窿”。

“我们自己的问题在于，过于相信富滇银行，没有对中滇海盈项目进行尽调，因为当时时间也不允许。富滇银行方面告诉我们的是，中滇海盈项目可能会有3亿左右的亏损。我们经过测算，认为拿到21亿的贷款，除去重组亏损，房地产开发的利润是可以弥补的。没想到的是，亏损远不止3亿元，投入的8.46亿元，重组金一分都没拿回来”。至今，于雄仍后悔轻信富滇银行，未对项目进行详细尽调。

企业称已被“套牢”

虽然中滇海盈骗贷、富滇银行违规担保的10亿元风险项目已化解，但处置未结束。

2015年吉林信托给予集成广福的信托贷款期限为3年期，要到2018年10月才到期。但在第二年的2016年12月，富滇银行又安排集成广福向新时代信托贷款7亿元(由富滇银行提供担保、集成广福支付保函费用)、向富滇银行贷款7亿元，共计14亿元用于置换吉林信托的13亿元贷款本息。

银保监局前述信访事项处理意见书中也显示，富滇银行为集成广福提供的1亿元、6亿元固定资产贷款、为新时代信托向集成广福发放7亿元的信托贷款提供借款保函，金额合计14亿元的授信中，至少有13.64亿元被集成广福用于归还吉林信托的13亿元贷款本息。

于雄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后来才明白这个安排的用意，吉林信托的13亿元贷款大部分用于弥补中滇海盈骗贷的“窟窿”，再用这两笔贷款置换了吉林信托13亿元信托贷款，中间多倒了一次贷。经过贷款置换，从表面上已经完全看不出集成广福公司现有两笔贷款与此前中江信托10亿元风险贷款的关联性，巧妙的隔离了富滇银行、信托公司的风险，富滇银行及中江信托等“始作俑者”可谓全身而退。实际所贷巨额资金几乎全部用于富滇银行，为此集成广福公司已经支付了高达1.2亿元的利息及保函费用。

事后也证明，无论是集成广福公司向公安报案还是法院审理的该公司与富滇银行的民事诉讼中，均不认定现有的14亿元贷款与此前帮助银行化解10亿元风险项目存在关联性。

因此，于雄认为，由于该公司急于用钱，加上民企和银行的业务往来中一直处于弱势地位，几乎没有什么话语权，导致该公司只能按照银行及其律师安排行事。

另据于雄称，按照富滇银行的最初的承诺，集成广福获得14亿融资后，富滇银行应当再提供7亿元资金支持用于集成广福开发经营，完成富滇银行不良资产处置的“闭环”。不过，这后续的7亿元最终未能发放。

在于雄看来，主要是因为富滇银行领导更换，加上富滇银行风险已经完全解除了，就开始“过河拆桥”。为此，银行提出的条件非常苛刻，要求其房地产项目须由银行指定的建筑商承建，一旦出现逾期付款，则要求项目按照建安成本抵押给施工方。

于雄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由于银行的提议，集成广福用贷款的巨额资金弥补了中滇海盈公司的窟窿，加上后续不再提供7亿元的资金支持，导致集成广福资金骤然紧张。

2017年6月，集成广福被拖垮，还款出现逾期，新时代信托及富滇银行立刻宣布贷款提前到期。富滇银行向新时代信托承担了保证人还款责任，紧跟着就对担保人追偿权和银行贷款本息提起了民事诉讼，要求集成广福公司支付上述14亿元的本息等费用，并查封了集成广福公司的全部股权、土地使用权及开发建设的物业。

集成广福方面称，在上述民事诉讼中，富滇银行故意规避其化解10亿元担保风险的资金需求及所作出的21亿元贷款承诺才是集成广福卷入巨额贷款的根源，回避其作为巨额贷款资金实际使用方的事实，割裂整体交易安排与具体协议之间的关系。

而富滇银行此前也在法院辩称，案涉合同不存在无效情形，富滇银行、富滇银行西山支行有权向集成房地产公司追偿，行使抵押权和质权。本案不涉及刑事犯罪，公安机关并未立案。集成房地产公司、集成置业及嘉和投资也明确11亿元购买资产包是其同意和认可的。法院一审、二审最终判决集成广福公司向富滇银行承担还款责任。

判决生效后，截至目前，集成广福需支付的本息已高达16亿元，而其实际使用资金仅有4.5亿元。雪上加霜的是，富滇银行将集成广福全部资产查封，令其彻底失去了再融资和盘活资产的能力。于雄表示，这些被查封财产中还包含已经销售、购房者已经支付购房款的物业，还涉及回迁房及施工单位的工程款问题。

于雄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站在民营企业的角度，我想说，这样的金融乱象不整治，实体经济非被搞垮不可。实体企业自己也要吸取教训，如果为了贷款就轻易接受银行化解不良的条件，就是往坑里边跳，最后都是死路。”

需要说明的是，针对于雄所述该事件来龙去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向富滇银行做了求证，该行未予回应。

(责任编辑：李嘉玲)

中江“乡村振兴发展风险补偿金”担保规模超3亿元

本报讯（朱波刘继先记者李涵）近日，记者从中江县农业农村局获悉，“中江县乡村振兴农业产业发展贷款风险补偿金”成立于2018年12月，首期到位风险补偿金500万元。2019年2月正式启动为中江县涉农企业贷款担保，通过不断追加，截至目前风险补偿金规模达到2375万元，担保规模超3亿元。

助力中江生猪养殖业持续发展。2019年中江生猪生产受到影响，“中江县乡村振兴贷款风险补偿金”不拒风险，及时对生猪养殖户的融资进行担保，先后为124户生猪养殖户担保贷款共计3917万元，强力助推中江生猪产业的持续发展，2020年中江生猪养殖达到了140.65万头。

推进中江特色中药材产业发展。中江丹参、中江白芍是中江县道地中药材，也是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是中江农民致富的主导产业，2020年受疫情影响，药农的产品卖不出去，乡村振兴贷款风险补偿金加大了对中药材经销商和经销企业的担保贷款，先后为30个中药材经销商和经销企业担保贷款共计2245万元，及时解决了药材收购资金，药农的中药材全部被收购。

促进中江蚕桑产业恢复和发展。蚕桑曾经是中江助农增收的主要产业之一，后来因多方面原因受到重大冲击。2017年以来，在中江县委、县政府的大力倡导下，桑蚕养殖开始有了新的起色，但因农户资金紧缺，发展缓慢。乡村振兴贷款风险补偿金先后为72户农户担保贷款共计1072万元，解决了蚕桑产业发展的资金问题，促进了该县蚕桑产业的恢复和发展。到2020年中江蚕桑养殖恢复到44855张，蚕茧产量达到了1794吨，助农增收6600余万元，农民人均增收50元以上。

据悉，“风险补偿金”自启动以来，先后为586个农产品生产、加工、经销企业共担保了3.31亿元贷款，为全县种植、养殖、农产品加工和营销企业注入了新的活力，为中江农业产业发展、农民增收、乡村振兴作出了巨大贡献。随着中江县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农业产业将更加蓬勃发展，由于农业产业实施主体的广大农民，原始积累严重不足，必将需要更多的社会资金投入，贷款仍将是主要的融资方式。但农户和农业企业发展初期，多为基础设施投入，不能形成有效的抵押资产，更需要担保企业为其融资提供担保，乡村振兴农业产业发展贷款风险补偿金将更进一步发挥其在乡村振兴中的融资作用，更好地助力中江乡村振兴。

“萝卜章”风波未平金鹤287又响警报 中江信托连续曝雷调查

金鹤189号大连机床被“萝卜章”坑骗6亿元的事情刚刚曝出，金鹤287号产品又出现违约，虽然融资方在此事曝光后迅速兑付，但该产品未到期资金仍有1.5亿元，融资方母公司无锡五洲国际控股已公示亏损

《投资时报》记者田文会

屋漏偏遭连夜雨。15年历史的中江信托现在对这句俗语感触颇深。

继该公司发行的金鹤189号大连机床信托产品曝出“萝卜章”事件后，日前又有投资者反映，中江信托—金鹤287号无锡五洲贷款集合资金信托计划（下称“金鹤287号”）信托产品到期本金未兑付。虽然最新信息显示融资方已火速补兑，但未到期1.5亿资金将直面融资方母公司债务考验。

此前，投资者表示，金鹤287号今年3月3日到期（兑付在10个工作日内）的一年期投资只收到利息而未收回本金。投资者提供的截图显示，该信托产品中一年期资金0.3亿元，18个月期资金0.5亿元，24个月期资金1亿元。而据中江信托管理报告称，金鹤287号分别于2017年3月3日和2017年3月16日开始计息，总规模为1.8亿元。

来自第三方理财网站的信息表明，金鹤287号融资主体为无锡五洲商业管理有限公司（下称“无锡五洲商业”），提供连带责任保证担保的包括五洲国际控股有限公司（1369.HK,下称“五洲国际控股”）、无锡五洲国际装饰城有限公司（下称“五洲国际装饰城”）、实际控制人夫妻。

《投资时报》记者随后联系中江信托客服和相关人士询问和求证此事，双方对此均未表示异议。

五洲国际控股2017年半年报显示，该公司第一大股东为盛凯控股有限公司（下称“盛凯”），占50.9%，舒策城及舒策丸兄弟分别持有盛凯60%及40%股权。五洲国际装饰城则为五洲国际控股全资下级子公司，而无锡五洲商业又为五洲国际装饰城全资下级子公司。3月30日，五洲国际控股发布的2017年业绩显示，当年该公司亏损约5.18亿元，较上年盈利1.01亿元减少615.5%。年末流动比率（流动资产对流动负债的比率）约为0.84。

中江信托相关人士在记者以投资者身份采访时表示，“一年期剩下的2500万本金和延期利息已全部付了，应该到账了。”此前，该人士表示，“一期违约了，向融资方催款后暂时只付了500万。”有投资者在3月30日贴出的“兑付通知”截屏显示，金鹤287号到期的剩余本金和利息现已分配，“最晚下周一上午到客户账上”。

有接近五洲国际控股人士向《投资时报》记者提供了一份“五洲国际致媒体采访澄清回复”，该回复称，与中江信托合作的“金鹤287号”计划于3月16日到期，由于五洲国际控股计划3月30日发布年度财报，公司财务需要提前关账，所以不能在协议期内兑付，双方会商后同意延期至3月31日前兑付。该事件不是违约事件，是经过协商认可的延期支付，五洲国际控股于3月30日已向中江信托兑付完毕。

不过，此“回复”尚未能从五洲国际控股获得证实。此前，记者联系无锡五洲商业、五洲国际装饰城和五洲国际控股，前者工作人员称会回复，但至截稿未收到回复，后两者工作人员则称“不太清楚”。

上述“回复”与前述中江信托相关人士的说法也有出入，中江信托该人士还表示，之所以能迅速兑付，与事情曝光后融资方担心其他金融机构可能因此抽贷有关。接下来他要担心的是将来1.5亿尚未到期资金的兑付问题。

金鹤287号再现兑付逾期

据悉，金鹤287号原本该在2018年3月3日到期，并于十个工作日内完成本息全额兑付，不过至3月16日投资者仅收到利息部分。

中江信托网站公告显示，金鹤287号于2017年3月3日和2017年3月16日分别募得8850万元和9150万元，并分别于当日开始计息，期限分为12个月、18个月、24个月三种，各期信托资金运用之后每满6个月之日起的10个工作日及本期信托计划期限届满之日起的10个工作日（即信托利益分配日）内，向受益人分配当期信托净收益。

中江信托管理报告称，融资人取得信托资金后，所获资金用于五洲国际装饰城装修升级改造和补充流动资金。

至于金鹤287号的还款来源，包括融资人名下现金流及所有项目收入。抵押部分为现房抵押担保，抵押率不超过50%。

据中江信托管理报告，该项目目前已抵押了428套商铺。据悉，2017年12月6日融资人提供425万元信托资金质押，并相应解押了其中13套。

中江信托上述相关人士称，这上述13套商铺已然出售，而在此前425万保证金基础上，融资方又补交数十万元，充作本金返款。

该人士表示，抵押的商铺中最大面积者是近三千平米的超市，不过其他大多为15-50平米的小型商铺。上述商铺共抵押作价近1.8亿，按50%抵押率其总估值在3.6亿元左右。“卖商铺和卖住宅不一样，住宅可以降价卖，而商铺即使降价也未必好卖，要看招商情况。”他说。

该人士称，上述抵押物能覆盖本息，在一年期2500万元未补兑之前，融资方准备追加约6000万元的商铺充作抵押，在补兑后，可能不一定再补充抵押。不过中江信托也不会改变抵押率，仍会抵押1.5亿元。按中江信托的观点融资方目前仍有一些资金来源，其中包括一个在售项目。至今年五六月份融资方或有两三亿元现金流入账。不过中江信托方面强调，不清楚该项目是否有其他对应债权人。

五洲国际控股2017年转亏

对于融资方违约的原因，中江信托相关人士表示，前者之前并购了数个地产项目，但自去年四季度开始，房地产项目通过金融机构再融资的道路明显收窄，无论是资管和银行贷款均采取了极为审慎的放款原则，“可能之前杠杆做得大一些，现在再融资下不来，资金一下子就紧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流动性，至2018年钱都变成了固定资产。”

据五洲国际控股2017年业绩报，截至2017年12月31日，该公司在全国11个省市拥有41个项目，其中，25个为商贸物流中心、15个为多功能商业综合体、1个为住宅项目。

截至2017年末，该公司土地储备建筑面积约为746.2万平米，包括已竣工项目约163.7万平米，发展中项目约162.2万平米，计划日后发展项目约420.3万平米，足够该公司未来三至五年发展需求。

不过，该公司在回顾当年房地产市场行情的时表示“商业地产库存压力依然很大”。

2018年3月27日，五洲国际控股发布预亏公告显示亏损原因包括：物业发展项目的销售总建筑面积减少；平均售价减少，使毛利下降约49.2%至6.83亿元；融资成本较2016年增加约33.8%至8.14亿元。

此前的2月6日，该公司还更换核算师，称“由于与安永会计师事务所未能就进行审核工作及刊发截至2017年12月31日财政年度经审核综合财务报表的审核费用达成协议，故不再重续安永担任核数师的委聘。决定委任香港立信德豪会计师事务所有限公司为新核数师”。

中江信托相关人士表示，融资方的整个资金盘都掌握在集团手中，五洲国际装饰城是其核心的资产和资金运作主体。不过该说法未能从五洲国际控股方面获得证实。

五洲国际控股2016年年报显示，五洲国际装饰城2016年8月-2017年1月共发行三批非公开境内公司债券共计30亿元，期限都是三年。五洲国际装饰城计划将公司债券所得款项净额用作再融资，并作为五洲国际装饰城及其附属公司的一般营运资金。

同时据五洲国际控股2017年业绩报显示，该年末，该公司结余及现金（包括受限制现金及抵押存款）为18.38亿元，同比下降51.1%。该公司2017年半年报显示，该公司当年上半年末已抵押存款约为15.74亿元，该公司上半年除了融资活动现金流净额为正，经营活动与投资活动现金流净额皆为负。

截至2017年12月31日，该公司流动比率（流动资产对流动负债的比率）约为0.84，上年末为1.04。具体债务方面，计息银行及其他借贷、优先及可换股票据及公司债券总额约为56亿元及约56.07亿元。在银行及其他借贷中，约30.44亿元须于一年内偿还，优先票据须于一年内偿还，公司债券中，约19.06亿元须于一年内偿还。

该公司称，未来适当加大住宅土地储备比例，改善经营性现金流，加速去库存，降杠杆。

毫无疑问，一方面是大批资金变成了钢筋水泥，另一方面，源源不断的短期偿债要求已是迫在眉睫。来自无锡的融资方腹背受敌。而总部位于南昌的中江信托则不幸“中招”。

中江信托产品频频踩雷

在金鹤287号曝出违约之前，“金鹤189号大连机床”信托产品的“萝卜章”事件也曾令中江信托大为头痛。

“金鹤189号”融资主体是大连机床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其分六期共募资6亿元。据此前报道，该产品违约后发现其被用作质押的对惠州比亚迪电子有限公司7.59亿应收账款为虚假，相关文件公章系伪造。

中江信托人士表示，已向中国信托业保障基金申请贷款，“公司不会选择兜底，实在不行只能选择延期兑付，因为这个项目风控和尽职调查没有问题”。

不过，很多投资者并不认同这一说法，对信托公司是否尽责调查迄今仍有争议。

《投资时报》记者联系中江信托时，其客服称，“金鹤189号大连机床”信托产品分一年期和两年期，其中一年期所有本息都已如期兑付，两年期的到期时间分别是今年9月、10月、11月，半年付息，应支付的利息金额日前都已付出，至于两年期的本金部分则需进一步等待公告。据悉，目前中江信托已用自有资金垫付投资者。

除此之外，本应于2017年末到期的“中江国际·金马276号浙江同城市场投资开发有限公司贷款集合资金信托计划”也曾逾期。

中江信托2016年年报显示，该公司注册资本为人民币30.05亿元，第一大股东为领锐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持股32.74%。

据中江信托2016年年报，2016年中江信托（母公司）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净增加额2.81亿元，加年初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余额10.17亿元，期末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余额12.97亿元。

2016年末中江信托的信托资产1668.31亿元，较期初下降12.11%，其中贷款约885.75亿元，占比5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