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贷款都要读成人英语？

“学习英语吗？成人英语了解一下。”

相信很多人路过地铁站、商场时，都会听到这样的一句问询。只要你拿过对方手上的宣传单、小赠品后，就会听到喋喋不休的课程介绍。更甚者，会陪着你跨过天桥、地铁站、商业街，大有不报名就陪你走路回家的势头。

对，这就是成人英语培训：一门针对在职人员量身定制，快速、高效学习英语的“生意”。如今，不少成人英语培训机构都号称是小班制、口语化、强应用，可以在短时间提高在职人员的英语水平（关键是协助考取相关证书）。

但是，随着韦博英语“暴雷”的新闻传出，整个成人英语市场开始凸显江河日下、寒意萧瑟的气氛。作为成人英语培训行业中的知名品牌，韦博英语从10月份开始大量关闭线下门店，“跑路”、“破产”的声音甚嚣尘上。外界也逐渐看到成人英语培训的另一面。

比如，很多学员最担忧的不是课程中断，而是……贷款怎么办？

学英语：为了职场晋升

“我是贷款学的英语，去年上半年报的名，课程还有一半左右，真是急死了。”一位深圳的女学员告诉懂懂笔记，她报读的韦博英语培训班里有不少学员都是通过贷款方式缴纳学费的。

如今，韦博“关店”，她和学员无法正常参与课程，但自己的贷款还有12期需要偿还。一些学员表示，如果贷款不偿还会影响征信，“现在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每晚都会失眠。”

贷款学英语？这到底是图个啥？

在深圳一家私企从事销售助理工作的吴冬，4月份刚刚报名参加某成人英语培训班。她告诉懂懂笔记，之所以选择报班学英语，就是为了跳槽。

“上班几年了又去学习英语，自然是为了找更好的工作呀。”吴冬表示，自己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强化英语口语，而报名的这家成人英语培训机构教师大多是外教，能够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

“我年初想跳槽时碰过壁，当时想去两家外资和互联网企业，但面试时对方对于英语口语、书写的要求很高。”她在面试一家美资医药企业时，面试官对于她各方面的表现都比较满意，但是在后一轮英语口语考核时，她却被淘汰出局。

自此，她便立志学好英语，希望当机会再次来临时，不会因英语水平的短板错失良机。

除了跳槽，升迁也是很多职场人员学习英语的重要原因。在广州一家贸易企业担任策划专员的姜涛，在竞聘部门管理岗位时因为英语口语、书写能力不合格，痛失了升职机会，“连续两年竞聘都卡在了英语上面，这才下决心参加英语培训。”

姜涛表示，他选择的成人英语课程是“一对一”模式，相比小班制学习更有针对性，且学习效率更加高。不过近几个月来他突然发现，公司里有不少同事也和他一样，报读了成人英语的培训课程。

他知道这些同事中有几个人资历不浅，能力也比较突出，关键是比他还小一两岁。“学习成人英语和参加其它技能培训不同，大家都是藏着掖着，不公开的。”在姜涛看来，这些人很可能会在将来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要不是利用上班的时间偷偷背单词，我还不知道有这么多人都在学习英语。”

从相关机构的调研数据可以看到，学习成人英语课程的在职人士有将近50%是因为工作需要。其中包括商务沟通、岗位需求、求职面试等，目的都是为了争取更好的工作，竞聘更高的管理岗位。

不过，这学习成人英语课程怎么就和贷款、分期挂上钩了呢？

高收费：不办分期不让学

“我每月工资不到6000，这个（成人英语）课程收费却是3万6。”

吴冬告诉懂懂笔记，在报读成人英语培训课程之前，她曾对比过深圳当地好几家小有名气的培训机构。她发现，这些学时三年成人英语培训班的收费标准，最低都在2万元以上，部分“一对一”课程的收费，更是高达5万元。

动辄几万元，对于大部分工薪族而言，都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吴冬咨询了一圈下来，在选定某机构后听从了课程顾问的建议——办理学习贷款。

“分期三年，一边学习一边偿还贷款。对方说是正规银行的贷款，让我在线填了表格、签了名，扫完脸贷款就批了。”在她看来，这个贷款过程远比大学时办理助学贷款更容易。”审批速度快得惊人，但利息真不低，三年下来需要还7000多元的利息。”

她了解到，在“小班制”的学员几乎都办理了学习贷款，其中一位从事外企前台工作的女生，甚至申请了48个月的分期贷款业务。“虽然贷款数额不低，但学时三年，还都是外教授课，慢慢还也认了。”

不过，前不久看到韦博英语“倒闭”的新闻后，吴冬也开始担心了，怕自己报读的成人英语机构存在同样的风险。于是，她和其他学员特意询问了机构的教学顾问。

对方解释说，机构为外资企业，办学至今在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了，不存在与韦博英语那样的经营问题，让她安心学习，“虽然大家还是有一些担心，我也犹豫过要不要提前退费，但想想还是坚持一下吧，毕竟都学了一段时间了。”

如果说，工薪族报名学习成人英语，是因学费高昂等原因办而理了贷款和分期，那么经济稍宽裕的学员想一次性缴纳学费，情况是否会好一些？

“你想不贷款都不行，有部分机构是强制学员办理网贷分期业务。”一位不愿具名人士告诉懂懂笔记，他是一家创企的部门主管，为了提高英语口语能力，几个月前曾报名参加了某知名机构的英语培训。

然而，完全有能力一次性缴纳近4万元学费的他，却被教学顾问多次要求办理分期网贷业务，“说是办理了网贷能享受优惠，课程费用可以打八折，总之是极力推荐。”

当他明确表示不想办理分期网贷，坚持要一次性缴纳学费时，培训顾问的“热情”突减，用冷冰冰的语气表示，如果坚持一次性缴费，只能够报读其它更贵的课程，“我就不明白了，网贷分期怎么也成了英语培训机构的强制业务了呢？”

这里面的故事，说来话长。

资金吃紧：机构与资本“博弈”

“成人英语收费高，但机构成本支出也很高。”

余勇（化名）曾是国内某成人英语培训机构的销售经理，他告诉懂懂笔记，自己在这份销售工作岗位已经坚持做了五年，原因是相比诸如保险、地产等行业，提成比例非常的高，“如果按一门课程收费三万元计算，负责完成签单的销售大概可以拿到2800-5000元不等的提成。”

倘若完成每月签单十单，那么其综合收入远比很多企业中层管理人员还高，“不然为什么成人英语的销售比一般销售更难缠。我们只要发现路人有意向，就会一路跟随讲解，全力邀约他们参与机构的英语试听课。”

而一些路人只要前往培训机构参加了所谓试听课程，就离签单不远了，“逼单的话术，可以说是近乎恐吓。”余勇告诉懂懂笔记，机构销售大多会通过“危机营销”逼迫上门客户签单报名。“这些人之所以会上门来，大多数都已默认英语是很重要的技能。”

“锲而不舍”的销售精神，危言耸听的销售话术，为成人英语培训机构创造了源源不断的生源。销售提成支出，地推摆摊的成本，自然也成为各家培训机构经营开销的大头。

余勇透露，除了课程销售岗位之外，外教的工资也不容小觑。由于所有知名成人英语机构都号称由外教执教，可以营造“母语”培训的氛围，因此有很多外教都是货真价实的欧美人士（以及少数印度人）。

“一名拥有三年教龄的外教，每个月的综合工资就已经高达四、五万。”这些人员成本加上网点拓展、寻求加盟，都成了机构的重负。成人英语培训机构看似风光，生源不断，实际上却是极其缺乏现金流的行业，“不仅韦博需要融资，很多成人英语机构都是依靠融资生存。培训真的是一次收钱，长期投入的行当。”

因此，盈利、创造更多现金流，自然成为机构经营的重点。而贷款分期业务也是一种营收来源，“一般而言，银行、网贷赚的是学员利息，而机构赚的是办贷款时几百上千的手续费（每单），以及贷款业务的返点提成。”

目前，很多培训机构都与商业银行展开合作，帮助银行推广贷款业务，完成贷款目标，在融资、贷款时很多审批手续也会相对便捷些，“这是互惠互利的过程，而且学员贷款，额度一般也不会太低，都是万元起步。”

余勇表示，这便是部分成人英语机构鼓励学员办理网贷、分期贷款业务的原因。有的培训机构，更是将贷款业务的连带收入，明确列入销售人员的绩效考核，“这样一来，销售员都愿意做分期学员的生意，很正常。”

韦博英语“倒闭”一事，让不少网友重新关注起成人英语——这一历史悠久的培训行业。有不少消费者称，如今的成人英语培训机构已经渐渐开始变味，不仅盲目扩张、恶意营销、倒卖概念，甚至还涉足金融服务业务、不务正业。

可以说，很多学员为了职场攀升而报名参加英语培训班，结果却被培训机构当成拓展贷款服务、与金融机构“互惠互利”的筹码。这也令不少学员在不知不觉中，一头栽进了一场风险未知的金融游戏当中。

【结束语】

倘若英语培训机构在市场竞争中采用正常运作，学员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放贷”背后的风险。一旦机构不幸“倒闭”，学员或将面临不仅无法继续学习，还要白白背负贷款债务的困境。

这样的成人英语，你真的想要“贷款”学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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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一女士贷款近30000元学英语，3个多月没上一节课，还不能退款！培训这些“坑”，你踩过吗？

原本想补一补英语

不料英语没学成

还背了一身债

雷女士最近遭遇了一桩烦心事

“等了两个多月，说好让退款专员联系我，到现在也没消息。”

近日，雷女士向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反映，6月初，她被一家知名英语培训中心要求转中心后，新的课程到现在一节课没上。

目前，她不仅课程网站登不上，连退款申请都迟迟没有音信，这是怎么回事？

转中心操作后便没了音信

为了提升外语素养，2019年3月，在某国际贸易公司工作的雷女士在一家知名英语培训中心中山公园分中心报了为期一年的课程培训班，学习从L1至L4共计4个级别的英语课程，共计付款27800元，并签署了《课程注册合同》。

按照合同条款，雷女士须在约定的有效期内完成学习。因此，自2019年3月起，雷女士紧跟课程安排，开始了外语学习。

2019年9月25日，她突然接到课程顾问电话，询问其是否续签课程合同。考虑到自己工作需求，再加上前期课程体验还不错，她便于当日续签了一份《课程续学合同》，约定学习时间为2020年3月7日至2022年3月6日，注册课程级别从L5到L10，共计付款28800元，包括分12期结清的贷款25920元和直接支付的2880元。

△合同正面的“学生联”里，约定了雷女士享受的权益，并告知“注意事项”。

由于受疫情影响，这家培训机构主动为所有线下课程学员合同的有效期延期了3个月。直至2020年5月，雷女士才上完第一份合同里的最后一次课。

6月7日，她接到了中山公园分中心另一课程顾问苏老师的电话，称由于机构内部调整，中山公园分中心暂停开放，建议雷女士转去南丰城分中心开展学习。

虽然离家有点远，不过考虑到总体学习效果，她还是签下了转中心的电子合同。苏老师称，将会有南丰城分中心的顾问与她对接。这时雷女士才得知，早前和她对接的课程顾问已经离职。

随后，由于公司业务繁忙，她一直没能顾得上开启新的课程。7月初，她得空再次登录学习网站时，却发现怎么也登不进去了。而当时签订转中心合同时，说好的“会有专人联系”也没了音信。

续学合同享受特价，不得退款

由于课程顾问并未提供南丰城分中心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网站也接连几天处于登不上的状态，雷女士根本无法开展新课程的学习。

思考后，7月6日，她向该培训中心提出退款要求，于7月11日得到回复，确认她的邮件已经成功发送到官方邮箱，表示“后续会有退款专员持续跟进您的退款事宜。”本以为很快就能得到反馈，结果，两个月过去了，雷女士却一直没有接到所谓“退款专员”的电话。

与此同时，雷女士仍旧在分期偿还之前所贷的款项，直到9月才全部结清。

△7月11日，雷女士得到官方邮件回复。

9月21日上午，雷女士主动联系了教授课程的老师询问情况，在老师的帮助下，总算联系到了南丰城分中心的负责人。

“他们的管理实在太混乱了，而且都3个多月没法学习，我也丧失了学习的动力。”雷女士拒绝了南丰城分中心负责人的安排，要求直接退款。

不过，对方表示，退款事宜需拨打客服热线，他无权办理。因此，雷女士再次拨打该培训中心的客服电话跟进退款事宜，对方称，雷女士所签署的合同上已明确规定，续学合同享受特价，不得退款，不得转让。“是你们工作对接不到位给我造成了极差的体验”，在雷女士的强烈要求下，客服说会去核实情况。

但此后，退款消息便再次石沉大海。

“每次打客服电话，第一句都是退不了，然后要核实情况，就不了了之了。”雷女士对此很是不满。

“确实存在服务不到位”

记者致电该英语培训中心。一名负责人告诉记者，由于受突如其来的疫情影响，今年1月底至6月中旬，他们暂停了所有线下培训服务；同时内部也实施了包括中心布局调整在内的战略性的结构调整和优化。

在此过程中，服务环节确实存在一些脱节和不到位的地方。不过，她表示，雷女士的事情属于个案。6月7日，雷女士签署转中心合同后，南丰城分中心的负责人也曾几次电话联系她，但均为忙音或无人接听，始终没有联系上。

她也表示，后续他们会汲取这个案例的教训，在今后的教学服务工作中予以改进。

△该英语机构负责人出示的拨打电话记录。

至于雷女士反映的登录不上网站问题，该负责人说，这也跟转中心手续未能办理完成有关。通常情况下，负责接收学员的中心跟学员取得联系后，会跟学员当面进行交接，包括告知学员新的账号和密码、安排课程顾问等。

但实际上，分中心的负责人未能同雷女士取得联系，而雷女士旧的账号密码已经失效。

针对雷女士的退款诉求，该负责人表示，由于雷女士签订的是优惠力度较大的“续学合同”，续学合同是基于学员已经体验过较长时间的课程并对课程、学习模式和服务等都很认可的基础上签订的，同时企业对包括雷女士在内的所有购买课程的学员均有拨打回访电话，以确认学员明确知晓与认可相关退款条款，且该条款在合同上有粗体明确标明。

“今年情况比较特殊，整个行业受到了比较大的冲击。我们珍视每一位学员，接下来会真诚地与雷女士沟通，弥补服务中的问题，尽量争取跟雷女士达成一致。”

△具体的合同条款里，学费不予退还用黑色粗体标出。

培训机构类似的“坑”

小观此前报道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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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教育培训机构优胜教育被曝多家门店关门有上海家长表示：3.7万元还没退

徐女士将女儿送入

上海“旺斯达儿童之家”

培训学校的幼托班

预付了20万元

后却因为学校资质存在问题无法开学

实际只能退还4万元

上海一“中专”学校人去楼空

近200学生无学可上

后发现竟也是培训机构挖的坑

你在培训机构

踩过哪些“坑”？

快来告诉小观

解放日报·上观新闻原创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

作者：栗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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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人民直击：报名英孚英语，背上4万元贷款？

刘雨佳没有想到，在英孚教育购买的分期缴费英语课程，变成了贷款4万多元。

不独刘雨佳，人民网记者采访和检索发现，多人疑遭英孚教育等教育培训机构“分期缴费变贷款”。公开报道显示，有关教育培训机构诱导学员用贷款方式缴费的投诉由来已久，2016年起即有类似报道。

分期付款为何变贷款？学员该如何维权？

被销售员“聊晕”，同意分期付费

刘雨佳在深圳一家服装公司工作。想提高英语，去年3月，她去了位于罗湖区的英孚教育成人英语（万象中心）咨询。

销售人员拉着刘雨佳一聊就是几个小时。“聊到最后我都晕了”，刘雨佳没仔细看合同就签了字。

合同签约时间是2019年3月18日，要求付款40999元。刘雨佳钱不够，销售人员称可以分期缴费且无利息，一个月仅需还千余元。她觉得还款压力不是很大，就接受了。当天现场消费4100元，用招联金融A分期36899元，一共分24期还，每期还1537.45元。

在北京五道口附近上班的雯雯（化名）也遇到类似情况。

2019年10月，因为英孚教育的一位销售人员多次邀请试听课程，雯雯去了位于海淀区优盛大厦的英孚教育成人英语（五道口中心）。

雯雯回忆，去之后不是试听，而是被拉去小玻璃房谈话，“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问我工资收入、职业发展等等”。

签合同时，由于课程总费用是45999元，雯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销售人员也称，可用无息的分期付款方式缴费。雯雯说，现场缴费时，她的手机收到信息，信息里的链接网址是百度有钱花A的缴费页面，对方帮她进行缴费操作，随后雯雯签了名。除去现场用信用卡刷了8000元，她分期缴费37999元，当天销售人员没有告知她分期缴费是贷款，也未告知如何还款。

除了刘雨佳和雯雯，不少投诉者陈述了相似的经历，称销售人员在劝说其分期付款时，未口头告知付款方式是贷款，且在签订合同期间，通过长时间聊天、让学员们难以现场读完合同，造成学员们误以为只是和英孚教育签订分期付款的错觉。此外，不止一名学员反映，购买课程时，签完合同后当场没拿到合同。学员李女士称，后期和英孚教育沟通申请退款时才拿到合同。

刘雨佳在英孚教育购买了课程。受访者供图

不满意课程要求退款，发现背上贷款

刘雨佳后来发现，上课效果和销售人员推荐课程时描述的有出入。而因为疫情，英孚教育从2月起一直没开放线下课程，但5个月来每月刘雨佳都需按时分期缴费。

3月时，刘雨佳向英孚教育的学习顾问表达了想退款的念头，学习顾问称退款较为困难。每个月18日是缴费期限，她循着缴费使用的A上标注的电话联系了客服，客服称不交钱会影响征信，她才知道自己的分期缴费是贷款。

因为疫情原因，刘雨佳遭遇公司裁员。失去收入、还要还贷款，她只能透支其他信用卡、向家里借钱。

刘雨佳从4月起和学习顾问交涉要求退款，对方仍建议将课程转为线上课。她联系英孚教育的客服热线，客服称签合同30天内才可以退款，超出时间范围不能退，且建议将课时往后顺延。

雯雯背上贷款后也觉得不合理、且上课效果没有预想中好。上了2个月课后，雯雯向学习顾问、英孚教育客服沟通退款均遭拒绝，后被要求扣20％的违约金和扣除去年10月至今年4月的学习费用。

记者联系的另外一位学员和在网上发文投诉的多位学员也称申请退款时被要求扣违约金，且额度不一样，从10%至20%不等。

经多次交涉，刘雨佳6月11日和英孚教育达成退款方案，即退款16057元，“够我还贷款”。英孚教育公关称退款原因是5月30日刘雨佳因个人工作状况变化原因提出退费诉求。而雯雯不接受英孚教育方面的方案之后，拨打了北京市政府服务热线12345投诉。5月英孚教育方面同意将违约金免为零，仅扣去年10月至今年2月的学习费用，其余退还。

就申请退款一事，记者6月8日致电英孚教育客服联系采访事宜，13日收到其公关部王女士的邮件回复。邮件提到：英孚有明确的退款政策，包括一定期限内的无条件退款承诺，也配备专有退款通道帮助学员便捷退款。提供无条件退款期目的是希望学员充分体验课程以判断是否适合自己。超出无条件退款期的退款申请，英孚方面会依据当地法律法规与学员协商解决。如果学员非因法律规定的原因提前终止合同的，英孚将收取一定数额的违约金，用于承担前期的教学投入成本。

学员认为课程不符合一开始推荐时的描述、疫情期间数个月没有开课，能否申请退款？

中闻律师事务所律师张晓菊分析，如果授课内容与购买之前介绍的授课内容大不同且有证据证明该事实，同时因为疫情原因无法完成订立合同时的目的时，符合合同退款条款中第二条约定消费者有权要求解除合同并申请退款的理由。消费者可先协商申请退款，如协商不成可通过诉讼解决。

截至4月雯雯还需还款30087.29元。受访者供图

销售员代客操作，消费者如何维权

就刘雨佳和雯雯了解，在英孚教育报名课程时分期缴费变贷款的人不在少数。她俩分别于4月和6月在网上征集遭遇类似情况的人一起申请退款。记者在雯雯所建微信群中看到，有类似经历的有13人，刘雨佳所在群中则共有37人。人民网领导留言板、黑猫投诉上亦有多起英孚教育相关投诉。

6月5日，记者以学生身份向英孚教育客服咨询，一名工作人员介绍称，英孚教育推出的教育分期项目，是和第三方金融机构合作推出，该项目无息。主要是考虑到很多学生没法全额付款，用于减轻学生压力。

英孚教育公关则称，英孚教育不提供教育分期产品，英孚允许学员使用现金、银行卡和贷款方式支付培训费用。如学员选择贷款方式，将由其自主向具备相应资质的第三方金融机构进行申请。在进入贷款流程前，学员会得到口头及书面通知，并签署贷款知情函。第三方金融机构将对其进行资质审核和还款能力评估，审核通过后，由该机构和学员达成协议并发放贷款。此外，英孚要求课程顾问在学员购买课程前，帮助学员充分阅读并理解条款细节并签字确认。

英孚教育客服和公关的说法前后不一：前者承认“和第三方金融机构合作推出”教育分期项目，后者却称贷款“由其（学员）自主向具备相应资质的第三方金融机构进行申请”。

此外，学员们讲述的经历也与英孚教育公关的说法相悖，包括学员们普遍反映没有得到关于贷款事宜的明确口头告知、签订合同时难以现场读完合同；有学员称向第三方金融机构发起的贷款申请，是英孚教育的销售人员主动帮忙在学员手机上进行操作的等等。

记者查阅多位学员签订的合同发现，英孚教育在合同中说明了贷款事宜。刘雨佳提供的合同全文显示，合同名为《英孚课程协议》，第四页标为《声明函》，内文共三段，末尾为学员本人签名和日期。内文第一二段称“本人，刘雨佳（身份证号×××）已签署了《英孚课程协议》并选择向第三方（如银行或其他金融机构）贷款的方式向EF支付培训费。在签署贷款申请材料及协议前，本人已充分了解了申请贷款的条件……”

雯雯称，后期自己获悉分期缴费是贷款后，在缴费使用的百度有钱花A上搜索，才发现自己与第三方公司的借款协议，协议中“借款人的姓名”一项里是自己的名字，“借款用途”是支付教育培训服务费。而刘雨佳在缴费使用的招联金融A上没找到类似的协议。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法与金融研究室副主任尹振涛指出，学员可提供证据，证明真的不知道与第三方放贷机构签约的事，或证明教育机构销售人员故意隐瞒。

张晓菊举例，事后维权的证据需是能证实销售人员有诱导销售和违规的证据，比方有一开始购买课程时的全程录音录像，或事后跟销售人员确认，证实自己购买课程时，听到销售人员告诉自己的是分期付款，而不是贷款等类似证据。

这类型的投诉尹振涛此前多有耳闻，就他判断，业务员在学员加入数量、成功贷款等考核达标后能获得利润，因而在利益驱使、培训机构管理不严格的情况下，做出诱导、哄骗学员的行为。

刘雨佳所在英孚退费群中有37人。受访者供图

张晓菊建议，消费者一定要详细看清楚合同的内容后再签字，不能只听销售员的口头承诺或口头对合同内容的描述。

记者查阅发现，不独英孚教育，近年来涉及教育培训的投诉持续高企。以2019年教育培训投诉为例，新浪教育联合黑猫投诉发布的《教育培训行业2019消费维权数据说》显示，教培行业2019年全年的投诉量高达1.9万，被投诉问题包括退费难、诱导消费和贷款问题等。新华社曾于2019年报道教育分期陷阱，提及了英孚教育、韦博英语、华尔街英语等。

有网友困惑提问，教育分期陷阱屡被投诉和曝光，为何屡禁不止？人民网将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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